“向晚姑娘,孩子既然已經沒了,你就不要再過於傷心了,來日之路光明燦爛,何不向前看?”寧彥辰安慰著楚向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寧先生的意思我明白,隻是有時想來還是會痛入心扉,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的孩子,我一直心心念念地等著她安然出世。”楚向晚拭去眼淚,平緩了情緒說道。
“你——是想到赫連城了嗎?”寧彥辰遲疑著問出聲。
楚向晚頓了一下,她望著寧彥辰說道:“說沒有憶起過是假的,我與他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卻沒有一日過得不是驚心動魄,況且,他還是我死去孩子的父親,而且即使不念往日的情分,隻要想到孩子是怎麼沒的,我也會抑製不住地對他怨恨起來。”
“你對他是否還......”寧彥辰問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我並不知道,”楚向晚搖搖頭,喃喃道,“我的心由不得我控製。”
楚向晚說的是實話,這樣愛恨糾葛的過往,怎麼能夠說忘就忘,人非草木,其實有時候楚向晚也說不清自己對赫連城到底到底還存著怎樣一種複雜的感情。
“赫連城叫人羨慕。”寧彥辰突然說道。
“什麼,寧先生剛剛說什麼?”楚向晚沒有聽清。
“沒什麼,我是說,其實你還有一個孩子。”寧彥辰換了話題,剛剛是他失態了,這樣的月色和楚向晚獨處院中,他也有些把握不住分寸了。無論如何,赫連城都和楚向晚有那麼一段相知相許的日子,這世上被楚向晚全心全意愛過的隻有敬垚和赫連城了吧,怎會不叫人羨慕。
“你說什麼?我還有一個孩子?在哪?”楚向晚突然挺起身子,寧彥辰的話叫她震驚。
寧彥辰隻想安慰楚向晚,卻沒有思慮這話現在說是否合適,可是既然說出口,就不應該再瞞楚向晚。於是寧彥辰問道:“還記得那聲‘皇貴妃’嗎?”
楚向晚點點頭:“我曾經問過敬垚,可是他不願意說起。”
“是,那是他畢生之痛,自然不願從自己的口中再說出。隻是,若是你想知道孩子的事情,就必須先知道那聲‘皇貴妃’所指為何。”
“好,我洗耳恭聽。”
寧彥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以前的身份是當今皇上的妃子,宮裏位分最高的女人,皇貴妃。”
楚向晚的手握緊了,可是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今晚,是她真正身份的述說。
寧彥辰繼續說道:“你一早被先皇選為太子妃,卻陰差陽錯在大婚前與敬垚相識相愛,最後無奈進宮,後為皇上生下二皇子,卻在月子裏被人劫離皇宮流落匈奴。”
寧彥辰說的很是簡單,這其中的分分合合、辛酸苦楚,不是他這個外人能道得盡的,不如等楚向晚自己想起來,他現在隻是要告知二皇子的事情。
“那個孩子有多大了?”楚向晚顫抖著聲音,過往的辛苦她從寧彥辰的字裏行間已經能窺探一二,可是她現在也不想深究,隻是記掛著孩子的事情。
“他今年應該已經九歲了。”
楚向晚又有眼淚湧動,原來,她還有一個兒子,居然已經那麼大了,老天爺對她也不算殘忍,於兒女緣分上已經格外優待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