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再不看李嬤嬤,起身下了轎攆,搭著忍冬的手進了慈和宮的大門。
進了正殿,太後穿戴整齊地坐在正中,身邊還站著雲妃和慧妃,雲妃的臉上有些得意,慧妃的臉色卻瞧不出什麼異常。付青蕪快走幾步到太後跟前盈盈拜倒:“臣妾參見太後,深夜召臣妾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麗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宮中禁藥邀寵,你該當何罪?”太後重重地一拍桌子質問道。
麗妃變了臉色,怎麼會這樣,太後如何會知道五石散的事情?不對,是否是太後故意試探?自己不能先亂了陣腳。腦中在想著應對之法,臉上還一直掩飾神色,付青蕪再拜倒,一臉無辜地說道:“太後明察,臣妾不知太後所指為何?”
“到了此刻你還如此鎮定,麗妃,哀家不得不說,你確實是讓哀家刮目相看那。”太後冷笑著。
“臣妾惶恐,請太後明示。”
“李嬤嬤,你給她看看。”
“是。”李嬤嬤從桌邊拿起了白紙包裝著的五石散,放在了付青蕪的麵前。
“這是.......”付青蕪心驚,果然是五石散,可是她裝得似乎不認識此為何物。
“這是五石散。你還想狡辯?這是太後讓李嬤嬤帶人在你宮裏搜出來的,這樣的髒東西你居然敢給皇上用以致皇上龍體損傷,真是賤人!”方曉舟已經等不及了,她看不得付青蕪那副一臉無辜的樣子,於是搶在李嬤嬤之前,厲聲罵道。可是方曉寒依舊不說話,皇上難道不知道這是五石散,既然皇上願意用,恐怕想治付青蕪的罪不是那麼容易。
“麗妃,哀家再問你一遍,你可知罪?”太後的語氣裏全是寒冰,任何人想要傷害她兒子的性命,她都不會放過。
付青蕪卻低著頭沒有說話。
太後繼續說道:“好,看來你是承認了,你私藏五石散在先,蠱惑皇上服食禁藥損傷龍體在後,按宮規隻有一個字——死。傳哀家的旨意,貼加官。”太後已經動了殺機,付青蕪的所作所為以太後的性情,恨不得讓她死上一百次,單看皇上那天咯血的程度就知道,皇上服食五石散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貼加官,這死法可不體麵,行刑的時候人也痛苦非常。將桑皮紙蓋在人臉上,司刑人嘴裏含著一口燒刀子,使勁一噴,噀出一陣細霧,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即貼服在人臉上,司刑人緊接著又蓋第二張,如法炮製,犯人先還手足掙紮,用到第五張,人便再也不動了。司刑人將五張桑皮紙揭起,凹凸分明,猶如戲台上“跳加官”的麵具,這就是“貼加官”這個名稱的由來。
“你們還看什麼?還不把她拖下去!”雲妃對著身邊的奴才指揮道。
幾個奴才麵麵相覷,有些不敢上前,不過他們再看太後的臉色,知道不能耽擱,便紛紛上前準備架起付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