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琿不再說話,他低頭沉思,皇上因為對皇貴妃的感情被蒙在鼓裏看不清楚,可是宮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麗妃不過是借著皇貴妃的關係讓皇上寵愛於她,實際上她這些年在後宮獨承雨露、打壓妃嬪,無人敢逆其意,除了太後身邊的雲妃和慧妃,其他人要麼明哲保身甘於平庸,要麼附和於她不敢違逆,總之,她風光無限。幸好前年她生的是一個女兒,若是皇子,恐怕皇上就要封她為貴妃了。
“皇上,太後來了。”有太監進來稟報,還未說完,太後就已經帶著方曉舟和方曉寒進來了。
“皇上身體不適?”太後麵色不悅地說道。
“母後,兒臣隻是昨日沒有休息好,並無大礙。”皇甫敬文悄悄握緊手中染血的帕子,卻還是被眼尖的方曉寒看見了。
方曉寒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正好有小太監上來敬茶,她狀似不小心地撞在小太監的身上,小太監就不自控地撞到了方曉舟,方曉舟剛要發作卻一個不穩,撲到了皇甫敬文的龍椅麵前。
“哎呀,皇上,您咯血了?”方曉舟看見了皇甫敬文手裏攥著的帕子,那上麵有鮮紅的血跡,隨即她高聲嚷了起來。
“怎麼回事?”太後起身上前,剛剛隻是以為皇上麵色有些憔悴,竟沒想到已經到了咯血的地步。
皇甫敬文將帕子立刻塞進了袖子裏,他安慰著太後說:“母後,不過是天氣幹燥所致,您無需擔心。”接著他又訓斥著方曉舟,“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沒有一點做後妃的樣子。”
“臣妾知錯。”方曉舟臉色難看,低頭請罪。這些年她越來越不受寵,不過她得意的是,方曉寒也是一樣,隻不過她不懂的是,方曉寒和她最大的區別就是方曉寒是自己不願意承寵。
“這個麗妃真是該死,居然這樣照顧皇上,還有你,馬琿,皇上的身體有損傷,你們這些奴才都罪無可恕!”太後重重地砸了桌上的茶杯。
“奴才該死,請太後責罰!”太後生了大氣,馬琿和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下了。
“母後,不關麗妃的事,您也不用責罰馬琿,他們照顧朕從不敢有一絲大意。”
“馬琿也就算了,他自小照顧你,哀家相信他的忠心,可是這麗妃——”
“臣妾參見皇上,太後萬福金安。”太後話音未落,付青蕪就婷婷嫋嫋地進來了,太後剛才的話她聽見了,可是麵上依舊一派恭敬。
“哼,安?哀家如何能安?麗妃,你該當何罪?”太後不讓付青蕪起身,卻直接發難。
“太後息怒,臣妾有什麼不是請太後責罰,隻是有一點,太後不要因為生氣傷了自己的身子,不然臣妾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付青蕪筆直地跪在地上,低垂臻首,那側影看著甚是楚楚可憐。
方曉寒冷笑,若論做戲的高手,這後宮付青蕪認第二,就沒人可以認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