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辰今晚一直坐在山坡上,先是喝酒,繼而吹笛子,總之就是不願意回帳子休息。看看時辰,皇甫敬垚和楚向晚也該回來了,他再待在這裏並不合適,於是起身回自己的帳子,隻是經過瀟兒那裏的時候,裏麵居然有說話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寧彥辰皺起了眉頭。不待瀟兒回答,寧彥辰便掀了簾子進去。
“赫連城,不愧是匈奴的大汗,如此有膽色,隻是你不該出現在這裏。”寧彥辰的眼睛裏有團火,話語裏卻是悠然自得,瀟兒知道,這樣的寧彥辰是在發怒。
“本汗還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軍營給嚇怕。”
“既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寧彥辰說完就一掌打向赫連城,二人衝出帳外,打了起來。
這一打,也驚動了士兵,眾人紛紛圍上來,安布司看情勢不妙,一個口哨,隱在樹林裏的手下也從後方衝了進來,周軍人多勢眾,不過因為有寧彥辰的吩咐,所以沒人動手,隻是把赫連城他們圍在了一個圈裏,看著寧彥辰和赫連城交手。
月牙湖這裏的祭拜剛結束,皇甫敬垚就帶著楚向晚同乘一馬回軍營了,路上他們走的並不快,一切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明天開始會是全新的一天。
“晚兒。”
“恩?”
皇甫敬垚發出低低的笑聲,是從胸腔傳出來的,楚向晚坐在他的身前,也感覺到了震動。
“你笑什麼?”
“我笑,這是我們重逢後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在一起。”皇甫敬垚覺得,隻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寧靜,已經讓他覺得滿足和幸福。
“我......”楚向晚想道歉。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這些年你受的苦楚都是我的責任,以後,再也不會了。”皇甫敬垚將身前的楚向晚又攔緊了些,楚向晚卻沒有掙紮。
“世事皆由天定,我不會怪任何人。”楚向晚側過頭對皇甫敬垚又問道:“我何時與寧彥辰還有瀟兒去無邪山莊?”
“我起兵在即,再過幾日便會送你離開。”皇甫敬垚歎息一聲,戰事一起,他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楚向晚了。
楚向晚沒有再說話,隻是抬頭望著月亮,內心祈禱一切順利。
二人慢悠悠地回到軍營,本以為會是一派寧靜,卻不想老遠就聽見了打鬥聲,皇甫敬垚加緊馬腹快跑幾步,居然看見士兵圍了好幾層,他勒住韁繩,摟起楚向晚的腰就飛進了那個包圍圈。
“參見王爺。”所有人跪了下來,寧彥辰終於和赫連城停了手。
“都起來吧。”皇甫敬垚一揮手。
“嫣兒......”赫連城看見皇甫敬垚身邊的楚向晚,上前兩步喊道。
“赫連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皇甫敬垚冷冷地說道。
“我是來帶我的妻子回去的。”赫連城隻是望著楚向晚,楚向晚卻一直把頭扭向一邊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