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的心口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赫連城為什麼急著把這些人全部殺了,既然他們已經招供出了塔塔的黑市據點,那也算是贖了一些罪孽,這樣趕盡殺絕,到底是為了什麼?第一次,楚向晚真正感覺到赫連城的狠辣,平日的溫柔體貼也許隻是在她麵前才有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大汗在哪裏?”楚向晚問魯達。
“大汗此刻正在和眾大臣議事。”
楚向晚離開了,她回到赫連城的帳子,一直坐在那裏等著他,想問個究竟。
天色完全黑透赫連城才回到了寢帳,看見楚向晚一個人坐在裏麵,燈也沒點,赫連城走上前,將楚向晚的身子摟在自己的懷裏問道:“怎麼不點燈?”
楚向晚從赫連城的懷裏讓開,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地問道:“那些馬賊呢?”
赫連城的身體一頓,他放平語氣:“已經被我全部處死。”
“為什麼這麼急著殺了他們,而且賊首已經認罪,底下的人沒必要全部處死。”楚向晚的語氣裏是疑惑和責備。
“嫣兒,你向來不理我的政事,為什麼今日一反常態?”赫連城有些心虛,她就是怕楚向晚從馬賊的嘴裏得到皇甫敬垚一絲半點的消息,她果然去了囚籠找那個刀疤臉,本來其他的馬賊是可以不殺,可是因為怕還有人知道皇甫敬垚找楚向晚的事,他隻能全部處死以絕後患。
“我隻是覺得,全部處死太過殘忍了。”
“殘忍?你覺得我殘忍?這些人殺人越貨、打家劫舍,都是死不足惜。嫣兒,你這是婦人之仁。”
“也許是我不夠了解你。好了,我回帳子了。”楚向晚還是憋著沒問赫連城,他殺人是否還和自己過去的事情有關。
“嫣兒,你到底怎麼了?就因為幾個該死的馬賊,你就要與我不快?”本以為楚向晚會一直住在自己的帳子裏,可這才過了一天,楚向晚就要回去。
“我隻是不能接受你這樣濫殺,我需要靜一靜,你也好好休息吧。”說完不等赫連城回答,楚向晚就往帳子外麵走。
“濫殺?他們並非無辜,他們以前也曾綁過你,嫣兒,他們一早該死。”赫連城抓住楚向晚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是,也許你就是因為他們綁過我,才急著要了他們的性命吧?”楚向晚終於說出了口,她的情緒也控製不住了,那個夢她想弄清楚,不想不明不白地活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說到底,你還是介意過去的事情,不願意接受我。”
“這是兩回事,即使我接受你,我還是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
“怎麼會是兩回事?你如果願意全心全意相信我,就不會一直要尋找過往的記憶,你如果願意全心依賴於我,就會一直往前看,而不是為了幾個馬賊和我怒目相對。”赫連城的聲音裏也是怒火,他捏住楚向晚的肩膀,痛得楚向晚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