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不好再拒絕,隻能走到赫連城身邊。臉色緋紅,為赫連城寬去上身的衣服,卻在赫連城除掉衣服的那一瞬驚呆了,這哪是一個完好的身體,上上下下全是傷疤,楚向晚的手頓在半空之中,赫連城轉頭,見她眼中似有晶瑩,於是握住她的手調笑道:“怎麼了?第一次有男人赤身在你麵前,所以看呆了?”
楚向晚回過神,臉更紅了,她平息情緒說道:“你不是匈奴的大汗嗎?怎麼會受這麼多的傷?”
“傻瓜,我並不是一出生就是大汗,我也吃過很多的苦,也曾身先士卒和敵人拚殺,受傷是自然的。”赫連城安慰道,他心裏倒是很高興,起碼楚向晚開始對他的事關心起來了,甚至為了他的傷流淚。
“兩位,能否讓我換完藥再你儂我儂?”瀟兒的調侃讓楚向晚不好意思了,於是赫連城也不再說話。
瀟兒的動作很麻利,楚向晚坐在赫連城的身邊,用紗布按住赫連城的傷口,兩個人離得很近,赫連城就這麼直直地望著楚向晚的臉,楚向晚不適應這樣的目光,一直低著頭不出聲,瀟兒弄完以後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赫連城向瀟兒點點頭,說道:“有勞了。”
瀟兒即將出去的時候,楚向晚突然低聲問道:“瀟兒姑娘,宇煌前輩的傷......”這是瀟兒的家事,楚向晚出於關心還是忍不住問了。
瀟兒的臉色一瞬間又晦暗下去,她回道:“他此次重傷都是因為方元草之毒,好在他的密室有解藥,隻要在白玉冰床上閉關三日,打坐調息,相信就能完全解毒。可是他心脈受損,恐怕此後會功力大減。”瀟兒雖然嘴上說恨不得殺了宇煌,可是語氣裏還是有掩不住地後悔,如果不是她這個始作俑者,宇煌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瀟兒說完就離開了,楚向晚和赫連城留在房內,氣氛又有些尷尬了,楚向晚起身說道:“你好好休息,我也先回房了。”
“哎,”赫連城拉住了楚向晚的手說道,“我的肩膀剛包紮好,不能動,你好歹也要為我穿好衣服吧。”
楚向晚又默默回身,低頭為赫連城把身上的衣服拉上係好,這樣氣息糾纏在一起,太過曖昧,楚向晚加快動作,卻不小心碰到了赫連城的傷口,赫連城皺眉,楚向晚抱歉說道:“是我不小心,沒事吧?”
赫連城搖搖頭,笑著說:“有你親手為我換藥,再痛我也是開心的。”
這句話讓楚向晚臉色冷下來,赫連城的親昵總是讓她感到無形中的壓力,自從她再睜開眼,始終是赫連城陪在她的身邊,對她嗬護備至,短短數日的相處,她不得不承認,赫連城對她是全心全意的好,今日在天山頂上,赫連城為了救她以身擋刀,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可是楚向晚對於前程往事的遺忘總是讓她恐慌,她總覺得,她自己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人和事,以至於她不敢接受赫連城的情意,無形之中在自己和赫連城的麵前建了一道牆。
赫連城明白,楚向晚雖然失憶,可是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是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他現在隻希望楚向晚一輩子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他有信心,隻要楚向晚的腦子裏再沒有皇甫敬垚和大周皇宮,總有一日,楚向晚會接受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