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文沒有再多問,他知道楚向晚的性子,她自己不願說的事情旁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的,既然沒發生什麼事,那他也無須刨根問底。
楚向晚一直假裝睡著,其實,她的心裏翻江倒海,根本無法入眠。她知道太後如此重大的秘密,太後如何會放過她,但是,今晚又是誰假傳懿旨讓她前去關雎宮的呢?宮內樹敵眾多,誰都有這個可能陷害她,恐怕此次太後隻是這局棋的一顆棋子,目的隻是要讓她和太後結怨更深、鬥得更厲害。楚向晚在床上輾轉反側,心內憂思不解,五內如焚,漸漸覺得心口很不舒服,肚子也開始一陣一陣地發痛,起先她還極力忍著,後來已經抑製不住地**出口。
“好痛!”聽到這聲叫喊,皇甫敬文猛地睜開了眼,黑暗中他立刻起身,握住楚向晚的手說:“向晚,你怎麼了?”
“皇上,臣妾的肚子疼!”
“來人,傳太醫!”皇甫敬文一摸楚向晚的額頭,全是汗水,也著急了。
倩兒進來把燭火點亮,看見楚向晚的臉已經疼得沒有一絲血色。
“孩子,孩子要生了!”楚向晚倚在皇甫敬文的懷裏,虛弱地說道。
“真的嗎?”皇甫敬文激動又緊張地摟著楚向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又對著殿外的馬琿高喊道:“太醫呢,怎麼還沒來?”
“微臣參見皇上。”太醫趕到的時候關雎宮已經亂成了一團,他一進門就給皇甫敬文下跪請安。
“都什麼時候了,快起來給皇貴妃看看。”皇甫敬文沒時間拘這些虛禮。
“是是是。”太醫上前給楚向晚診脈,低頭回道:“啟稟皇上,皇貴妃即將臨盆,微臣要讓醫女進來為皇貴妃接生,產房血腥之氣不宜沾染,請皇上在宮外等候。”
“什麼渾話,皇貴妃痛成這樣,朕如何能離開?你讓她們隻管接生就是。”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進產房可是會有血光之災的,這要是給太後知道了,奴才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的。”馬琿在旁邊勸道,祖宗的規矩他不敢違逆。
“住口,你再廢話朕現在就砍了你的頭。”皇甫敬文一早打定主意陪在楚向晚身邊,說什麼都不願意離開。
“皇上,請出去吧,這不合祖宗的規矩。”楚向晚說話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
“向晚,朕什麼都不忌諱,隻要看著你平安生產。”
“皇上再耽擱,臣妾就真的不能平安生產了,況且有皇上在這,隻會讓太醫和醫女們更加惶恐。”楚向晚嘴唇蒼白幹澀,費力地吐出每一個字。
“為什麼這個時候你還是這麼固執?”皇甫敬文看著楚向晚的眼睛,不敢再拖下去,他放平楚向晚在床上,“朕答應你,不過朕會在屋外一直等到你順利生下我們的孩子。”頓了頓,皇甫敬文又說:“太醫院的人聽著,皇貴妃和孩子必得都平安,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