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夏將軍的小女兒夏北愛死在了六王府。”午時的茶館裏最是熱鬧,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今天,所有人都在討論一件事——夏北愛的死。本來按理說一個將軍女兒的死是激不起什麼大浪的,但巧就巧在皇帝剛將她賜婚給顏墨就離奇死亡了。顏墨是誰啊?雲滄手握重權的右相大人,至今還未娶妻,府中連一般的姬妾都沒有,雖說待人冷淡些,但也是雲滄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能嫁給他,那是多大的榮耀。可惜啊可惜啊,沒命享。
“喂,你們知道嗎?”男子神秘兮兮地放低了聲音,眼睛東瞟西瞟,賊兮兮的。“聽說什麼?”周圍的人也聚攏過來,眼裏是赤、luoluo的八卦。“就是那個呀。”男子故意吊足了周圍人的胃口。“少廢話,快說。”一個火爆的壯漢把茶碗一砸,怒瞪著男子。“我不想說了。”男子有些不高興,別扭起來,挑釁地看著壯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壯漢一火,砂鍋大的拳頭吵著男子招呼過來,險險地在男子麵前停住。男子嚇得眼都直了,來不及思索大吼道:“就是顏相是克妻命。”
看著眾人驚訝的眼神男子驕傲地抬起下巴:“不信你們想想,被賜婚給他的哪個得到善終了?”討論聲四起。“確實是這樣,啊可惜了那樣一個人,竟然連老婆都討不到。”“就是,就是。”周圍一片附和聲,嘰嘰喳喳說著朝廷命官的八卦,一個一個,好不熱鬧。
茶館外,一輛華貴的馬車駛過,咕嚕嚕的車輪聲掩蓋了馬車中的談話聲。“爺?”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隨它去。”淡漠的聲音響起,馬車駛過,隻留下長長的煙塵。這日過後,顏相克妻的“八卦”風傳起來。
一切都要從這個消息的源頭——夏北愛之死說起。
“公子,六皇子請你到清閣一敘。”音末將拜帖遞給正在批閱公文的顏墨,自從西風跟別人跑了後本該他的工作都擔在了音末肩上。顏墨接過那張製作精美的拜帖,豔麗的明黃色象征了帝王之家的尊貴,這算不算威脅呢?
清閣。一隊身形健碩卻不龐大的侍衛守在房間外,精致的鎧甲、削鐵如泥的佩刀、堅毅的眼神,具是不可多得的精兵良將,讓人心驚六皇子的能力。顏墨一身淡漠的白衣,低調而華貴的雲錦,一支透明的翡翠笛掛在腰間,碧綠的笛身上毫無雜色,倒是笛口出暈染了一絲妖豔的紅,如同墨汁在水中一般,若有若無,這樣一塊絕世翡翠被巧妙地雕琢成了優雅的玉笛,更是身價倍增。
“不知六皇子找臣有何事?”顏墨開門見山地問道,他不會傻到認為六皇子隻是單純想和自己聊天。想來未央也已經習慣了顏墨的性格並沒有端什麼皇族的架子,相反溫和地笑了起來:“北愛聽說賜婚的消息興奮了好久,一直吵著要見你。”不得不說皇家的人都是天生的戲子,那無奈的表情、那寵溺的眼神、那溫潤的外表,未央把一個疼愛小姑子的好姐夫形象刻畫得完美極了。顏墨沒有接話直接坐到椅子上專心的喝著茶。
“顏哥哥。”一個黃衣少女如同一隻蝴蝶一般翩然而至,精致的妝容、恰到好處的發髻、以及一身明豔的黃色宮裝長裙,都足以看出她的用心。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帶著幾分屬於少女的嬌羞。顏墨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算是回應她的話,看著跟在少女身後的夏南姬時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顏哥哥,姐姐說皇上要給我們賜婚。”夏北愛扭捏地扯著手帕,臉上紅暈更盛,若是一般男子見到怕是連魂也給勾去了,可惜她麵前的是顏墨,冷心冷情的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