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清晨帶著點點涼氣,露水自葉尖滴落,清脆的鳥叫讓人的心情大好。馬車在林間小道上不疾不徐地行著,車輪後拖著一條不長不短的煙帶,顯得飄渺。白衣男子輕輕靠在馬車裏,看著放在角落裏的幾株幼苗,嘴角的笑意冰冷以及勢在必得的信心。手指篤篤的敲著橫欄,絕色無雙的臉上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就像看見新奇事物的小孩子,眼眸裏的光一閃一閃的,黑寶石般的眼睛如星辰般美麗。
他再一次醒來時已是寅時,隻記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把他送了回來。西風和音末睡得很沉,應該是被下了藥。看著身上皺巴巴還帶著點酒香的白袍,眯了眯眼,如若不是馬車裏的幾株算是他幫忙的報酬的樹苗,他都要以為昨夜隻是一場旖旎的夢,美好得令人甘於沉淪。不過,那個女人不會天真地以為和他再沒有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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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灑在樹葉上,被剪成細碎的剪影,落在悠閑地躺在藤椅假寐的女子臉上,金黃的絨毛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輕撫著圓滾滾的肚子的手纖細而優美,一種母性的光輝由內而外散發出,女子絕色傾國的臉上掛著一抹恬靜的笑,似溫柔、似期盼、亦或是隻是單純的心情很好而已,感染了周圍的人。
“弄影,我也好想要個孩子,你看小姐那幸福的模樣,嫉妒死我了。”流鶯一臉垂涎地看著那鼓鼓的肚子,恨不得肚子裏的寶貝現在就蹦出來,讓自己肆意玩弄,一想到一張酷似小姐的小臉被自己弄得哇哇大哭就興奮。遠處一道眼刀飛了過來:“流鶯給我收起你那些奇怪心思。”“是,小姐。”流鶯恭敬地低下頭,眼裏閃著狡黠的光。不過真佩服小姐,這種驚天動地的辦法也能想到。
不知不覺已入夏許久了,桃夭腆著大肚子,在藤椅上享受著這悠閑的午後時光。清涼的風拂過湖麵泛起點點漣漪。暮雪在一旁給行動不方便的桃夭喂著冰鎮酸梅,剛開始接到小姐懷孕的消息時嚇了一跳,後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隻得啞然失笑,依小姐的性子這種事也就她做得出來。
“滄州的事如何了?”桃夭懶懶的問道,滄州可是她的地盤竟然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能力吃下去。“小姐所料不錯,大皇子在打暮氏的主意。”暮雪舀了一勺酸梅湯送到桃夭嘴邊,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他若想要滄州隻能從你們這裏下手。夜闌名聲在外他自認控製不了,而沈家被霏霏打理得有聲有色,在他看來不是背後有高人相助便是沈霏霏的能力了,所以無論從哪方麵看暮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暮雪受教地點點頭,雖然她比桃夭略長幾歲,但論起權謀之術確實差了一些,不過暮雪本就很聰明稍加點撥即可。“所以小姐當初才會讓人以為暮三小姐資質平庸,小姐早就料到了。”暮雪驚喜地叫了出來,小姐還真是深謀遠慮。
冰冰的酸梅在口中融化,一陣涼意湧來,桃夭愜意地眯眯眼:“暮雪,你家小姐我哪有那麼神乎其神啊,不過是凡是留一手罷了,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別人想要鑽空子我們給他一個空子就是了。你能想到這些也不錯,來獎勵一個。”說罷,在暮煙白嫩嫩的臉上抓了一把,揩了一次油。暮煙無奈又寵溺的看著桃夭,一個人怎麼能有恁多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