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太陽升在高官,一樣的建築,一樣的人群,但人們突然明白和醒悟過來,一切均是大有不同了。
……
“接管城防了?”看著眼前肅立如鬆,對自己雖然行著秦王幕府的軍禮,臉上卻毫無什麼恭謹表情的青年軍官,林鬥耀微微一笑,道:“秦王既然開府,福建路軍政大權皆歸大王,本官雖是安撫使,亦當凜然遵令行事,接管城防之事,當然按秦王的意思辦。底下對城中治安有何展布,亦是按秦王殿下的意思來辦就可。”
林鬥耀又笑道:“既然殿下開始有所展布,那麼我要再問一句,殿下何時入城,預備住在那裏,日常公事,在何處辦理?”
“殿下的住處,是打算入住舊趙王府。”林紹宗一臉坦然的道:“趙王舊府是文宗皇帝下令修建,用的是國帑,趙王被廢,王府當然要由朝廷收回,秦王殿下是福州惟一的親王,他住進去,是否合情合理?”
林鬥耀幹笑一聲,不置可否。
這當然是徐子先要報複,徹頭徹尾,毫不掩飾的報複。
趙王和南安侯府一家,相爭三十年,彼此間已經鬥紅了眼,根本沒有什麼血脈親情。趙王若勝,徐子先怕是連命也未必保的住。
當然,以林鬥耀現在的想法,怕是趙王父子也未必能這麼輕鬆離開。
隻是趙王已經接詔,現在公事上眾人已經隻稱其為趙國公,徐子威是趙國公世子,若無意外,趙王府會在十來內騰空宅邸,同時準備海船,放船出海,前往江陵。
這個老對手終於落到這般地步,林鬥耀內心卻是毫無幸災樂禍之福來去,趙王是完了,此後權柄全無,連府邸也保不住,秦王殿下的報複可謂不留餘地。而他這個一路安撫使,不僅得不到樞密副使的官職,用不到那一柄清涼傘,便是福建路的權勢也大為縮水,此後也就是隨堂伴諾,聽令行事罷了。
秦王殿下的行事風格,林鬥耀至此算是領教到了,不發則已,一發則是絕不留手,如暴雨雷霆。
“紹宗你再去知會楊大府和鄭提刑等人。”林鬥耀擺手道:“城中一應事物,若有要吾等配合的,但請發話便是。”
“諾,多謝帥臣大人。”林鬥耀諸事配合,也在徐子先的意料之中,林紹宗亦未在臉上顯露得意的表情,先謝過一聲,接著道:“執掌一路,安撫一方,這樣的重臣,殿下身邊並沒櫻隻要帥臣真心與秦王殿下合作,未來的東南大局,還是有帥臣的一方地。”
林鬥耀眼睛一凝,道:“這是紹宗你自己的話,還是秦王殿下的話?”
“當然是殿下的話。”
“本官知道了。”林鬥耀沉吟片刻,突然道:“你們人手是否足用?本官尚有百餘親騎,皆得力聽用之人,可以調派給你們指揮使用。”
“那就謝過帥臣了。”
封閉城門,索拿所有可疑人犯,所用人手必定不少,林鬥耀派出自己的親衛出來,首先是表態,其次是出力,這一下,算是徹底投靠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