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肝膽俱裂(下)(1 / 2)

秦苒點起三炷香,與一些飯菜,放在自己跟前,倒上酒水,把自己的手指割破,讓血直流在地板與酒水之中,念起了經文,事實上,比起我故弄玄虛念起的希臘文,這秦苒念起的咒語更為簡潔明了,但我卻根本聽不懂,霎時間,陰風大作,蠟燭忽閃忽明,但卻沒有絲毫熄滅的意思,我早已有了自認為充分的心理準備,準備好迎接即將映入我眼簾的恐怖情形,但我卻始料未及,因為這棟宅子在那陣陰風過後安然無恙,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

“完了?”我笑道“看來也沒你說的那麼神乎其神嘛…...”

“當然,我很恐怖嗎?士兵?”這聲音絕不屬於秦苒,一雙大手突如其來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頃刻間,我肝膽俱裂差點奪路而逃,我好似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跳起,剛欲奪路而逃便被某物絆倒,回過頭去,看到的竟是一個身穿重甲,失去了一隻手臂,重盔底下的腦袋被一個麻布所包裹,而在他的脖頸處,赫然向外滲著殷紅鮮血,觸目驚心,顯而易見,他是個中世紀士兵,死法定是被送上斷頭台,被斬首而亡,所以他的腦袋上才會至始至終都裹著一個粗麻布。

秦苒與那位中世紀靈體見我一副欲要落荒而逃之態,皆是哄堂大笑,秦苒隨即介紹道“他是我的靈體朋友,名叫卡洛斯,卡洛斯懷特海德,聽說他認識你的曾曾曾曾祖父。”

“是的,是啊。”卡洛斯的聲音虛無縹緲,直入人心,他頭上那慘白色的滲血粗布袋卻始終在滴著殷紅鮮血“我真想不到一個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的騎士,後代居然會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軟腳蝦。”很明顯,他指的是屁滾尿流的我“好吧,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還是在這個地方。”

秦苒見此,鄭重其事道“我們需要你幫個忙,這地方有個冤魂,我們負責把他勸走,你負責保護我們的安全,尤其是這個軟腳蝦的安全,特別是要保護這個軟腳蝦的八字胡,那裏口感很好。”

卡洛斯見此,歪了歪腦袋,正顏厲色道“還是那個問題,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的惡鬼就像他娘的英國佬和黑鬼,如狼似虎,稍不注意便會對你發動攻擊,打得你猝不及防再把你拖回去扒光衣服後吃掉,除此之外,它們都是好人,嘿!你身旁有一個!算了,我管不著。”

顯而易見,卡洛斯的身體還算得上是銅澆鐵鑄,中世紀可不是現在的太平盛世,那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姑娘們可不喜歡美其名曰是美如冠玉的小娘炮,我敢打賭他的長相在那個年代堪稱是無數少女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現代的女人越來越男性化,秦苒就是一個例子,而男人卻越來越女性化,這我就不便多提了,怕引火燒身,我也是因此才會留下一嘴修剪過的絡腮八字胡。

接下來的問題是,縱使這裏的冤魂可謂是恒河沙數,我們也很難找到那隻銷聲匿跡於這棟大宅內,妄圖傷害安東尼的那隻與惡鬼不分伯仲的怨靈,無奈之下,該褒則褒該貶則貶,它的隱匿技術堪稱一絕,但好在我見過它的樣子,它穿著白婚紗,腦漿迸裂,右手拇指山帶著一枚戒指,應當是婚假,但這枚戒指沒有被戴在食指上,因為我依稀記得她的右手隻剩下了兩根拇指,這一幕我依舊記憶猶新,因為它血肉模糊的食指曾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它至始至終保持著僵硬笑臉,令人毛骨悚然,倒不是說她長得不堪入目,而是她隻剩下了半張臉怎麼笑都不可能百媚生。

我能提供的也就這些信息,這已經是足夠了,因為這裏大多的怨靈應該都穿著囚衣,輕而易舉的便能辨別出我們所要尋得的目標,但唯一一點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該死,今天的事哪一件不讓人匪夷所思?這棟宅子外的孤魂野鬼雖說堪稱恒河沙數,但這棟宅子裏卻看不到半個靈體生物的影子,除了秦苒大費周章請來的卡洛斯,說句實話,我至始至終都難以接受得了身邊有一位慘死於十三世紀末的鬼差,或者應該叫他,死神,東西方的宗教本就稱得上是眾說紛壇,所以不論是死神也好還是什麼別的名字也罷,我們統一稱他們為靈體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