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舞會(1 / 1)

第一幕

舞會上,賓客在客廳中談笑,舞池中已跳了兩輪舞。

貝思微微喘息,滿麵笑容從舞池走下,來到一個人坐在一旁的閨中密友凱瑟琳身邊。

貝思:凱瑟琳,好不容易來參加一次舞會,你一個人坐在一旁像什麼話?從剛才起就有人不停地向我打聽你這朵高嶺之花呢。

凱瑟琳:(苦笑)高嶺之花?貝思,別取笑我了,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也不清楚麼?我腦袋裏塞了石頭的父親和那兩個比苦修士還古板哥哥,能同意讓我來舞會上看看已經是千恩萬謝了。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兒才把貼身使女打發走!下去跳舞?哪怕今晚我隻跳半輪華爾茲,回去也非得被父親和哥哥們關上十年份的禁閉不可!

貝思:(驚詫,掩嘴笑)雖說你們家家規嚴格,可我沒想到竟是嚴厲古板到了這樣不近人情的地步——他們究竟打不打算將你嫁出去啊?

凱瑟琳:誰知道呢?哦,也許將來直到出嫁前一個鍾頭,我才能在窗戶口兒看到我的丈夫到底是豬是狗,這種情形想想也覺得可怕。

貝思:(促狹)哈,我們的小凱瑟琳也想著嫁人啦。(收起扇子,皺眉)等等,你剛才說你把你的貼身使女,那個嘮叨聒噪的小看門狗給打發走了——但你其實並不需要這麼做,一個人沒人聊天,光瞪著眼睛看人家跳舞可是悶得很呐,雖然那個小看門狗很討人嫌,但我看不出你將她打發走的理由!除非……(轉身,看向凱瑟琳朝向的方向)哈,那邊站著一個漂亮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傻頭傻腦的神父……別告訴我他才是你相中的那一個……

凱瑟琳:(急急撇過頭,羞惱)貝思,你在胡說些什麼呢!那個神父可是天底下最呆最蠢的一個人呢!若不是他還有一個聰明的朋友照拂著,我都不敢想象他會鬧出多少笑柄!

貝思:(學凱瑟琳語)聰明的朋友~~~~你還沒認得人家,就已經開始替他說好話啦。

凱瑟琳:(作生氣狀)貝思,正經些!(猶豫,害羞)他進門的時候我注意了主人家的介紹,他是杜萊斯家的安東尼……好貝思,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熱心的人,能不能……能不能幫我給他傳下話……

貝思:(驚訝)杜萊斯家的?哦,天哪,我竟然沒有注意到!那可是我們家的死對頭呢,我家老頭子甚至聽不得一個杜字,他們家的人也同樣,再紳士的成員提起我們家的人都會冷言冷語——我倒是很想幫你,凱瑟琳,但隻怕我一句整話沒說完就會挨上三十個白眼,更別提給你牽紅線呢!你不妨自己找他攀談,你的父親和哥哥們隻是不許你跳舞,可沒有禁止你說話。

凱瑟琳兄長:(忽上)妹妹,這舞會真是乏味透了,這些年輕男女,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真是有傷風化。我更不明白那些剛剛認識的人怎麼會討論天氣討論得熱火朝天……

凱瑟琳:哥哥,我跟貝思從小就認識,這你也不是不知道。

凱瑟琳兄長:(誇張一鞠躬)貝思小姐當然是信得過的好朋友,雖然她的某些做法我不能苟同——(轉回頭)可你跟貝思小姐平常說得還不夠多麼?有什麼事非得在舞會上來談。我真想象不出你為什麼吵著要來這個無趣的地方。

凱瑟琳:(驚嚇,略結巴)的……的確,舞會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凱瑟琳兄長:那我去跟主人家打個招呼,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家去了。(下場)

貝思:(目送其下,長籲口氣)你都沒告訴我你哥哥在這裏!他就這麼突然冒出來,真是太可怕了……

凱瑟琳:(畏懼)貝思,你……你說,哥哥會不會聽見了我們剛才說的話?……他肯定會氣得要死。

貝思:我不認為你哥哥的頭腦有進化到能夠掩飾他的憤怒。

凱瑟琳:(撲哧一笑)貝思,你真是生了一張刻薄的嘴。(轉而憂愁)可惜,這麼快就又要走了,我還是沒能跟他說上一句話。

貝思:你還在念叨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凱瑟琳將臉埋進手掌)哦,振作些,凱瑟琳,別擺出那副沮喪的樣子——雖然我不能幫你傳話,可是別忘了,你的安東尼,還有一位頭腦簡單的神父朋友呢。我想他會樂意幫助為情所困的年輕人。

凱瑟琳:貝思,這怎麼可能,那個神父的古板作風同他的愚蠢一樣著名。

貝思:哈,隻要他足夠傻就行!你隻需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