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住在城西的小院裏,是這裏遠近聞名的醜女,她的臉常年用一塊黑紗遮掩,沒有人知道她真正長什麼樣子,隻知道,她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明湘看著自己麵前的丹青,這是剛畫上的,上麵的男子一身墨色長衫,生生透出一種高貴,桀驁的氣質,很少有人能把丹青描繪的如此出神,
微風吹起麵紗的一角,露出那可怕猙獰的傷疤,
明湘輕輕撫上那大塊的傷疤,她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孩子見了都會嚇哭吧!
低下頭,手指細細的撫摸著那畫上的男子,眼中如一潭死水,空洞無神!
十年前,
“你是要劫財還是劫色?或者是劫財劫色一起來?”
明湘看著眼前拿著一根簪子,瑟瑟發抖的少年,她這是,被打劫了?
少年似乎有些呆呆地,隻是固執的攔著她,也不說話,
“小姐,快走吧,別讓王爺等急了。”
明湘挑挑眉,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臉,卻被驚恐的躲開,明湘不禁疑惑,她有這麼可怕麼?
“把他帶回府裏去,我回來之後要看到一個全新的他!”
身後的侍女微微低頭,
“是!”
看著少年被帶走,明湘唇角明顯劃過一絲笑意,轉身登上馬車,一身素色長裙,清雅幽靜!
榮王府,
“明湘見過王爺,”
夜滎轉頭看她,眼中全是冷然,
“來的正好,快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湘慢慢的走過來,夜滎的麵前擺著幾封密信,都被拆開了,看來王爺應該已經看過了,
“萬寶齋終究不是我們的地盤,也沒辦法說什麼,倒是王爺,太子要爭權是定數,您最近請務必要小心為好,”
夜滎抬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麵帶怒色,
“可惡,他怎麼敢!”
明湘低頭,“王爺息怒,三日後就是祭天大典了,切不可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亂子啊!”
夜滎眼神掃過她,輕輕點頭,“祭天大典上,我要他死!”
明湘點頭,輕巧的開口,“是!”
回府的時候已是晚上,明湘坐在主座上,淡淡的喝著茶,輕輕挑眉,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低著頭,一身黑色衣衫,微微帶著些冷峻,
“我沒有名字!”
明湘輕笑一聲,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那黑亮的眸子,那般的清澈,直直的印在了她的心裏,
“那便叫你清瞳可好?”
少年似乎在認真思考,半晌才輕輕點頭,
明湘轉過身,輕聲道,“清瞳,你很聰明!”
清瞳似乎有些不明白,眼中劃過一絲疑惑,轉瞬即逝,
作為祭天大典的祭司,明湘自然而然的操控著一切,這一次的血祭,終於是可以改變這一切了,
祭壇上,當今皇上一身金色龍袍,臉色有些蒼白,透著一絲虛弱,
明湘冷笑的看著他,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帝王不想延年益壽,區區凡人也想逆天而行,當真是不自量力,
夜滎站在祭壇下看著明湘,唇角帶笑,
太子夜黎慢慢登上祭壇,神色飛揚,眉間都是得意,
明湘微微低頭,將眼中的嘲諷藏於眼下,
由於皇帝身體不便,所以點燃天火之事便由太子代勞,
夜黎手中拿著火把,在萬眾矚目下走天火爐邊,轉過身,一陣天雷巨響,天空烏雲密布,百姓們嚇了一跳,急急跪下,祭天大典第一次出這種事,眾人全都惶恐不安,
祭壇下一片嘩然,夜黎臉色鐵青,連手往哪放都不知道了,
又是一聲巨響,天雷滾滾,似有一道閃電劈下,夜黎身上如燃火了一般,掉進了天火爐,隻一瞬,天火熊熊升起,天空重新變得清明了,眾人一陣驚呼,這……
明湘緩緩走上前,朗聲道,
“太子並非真龍天子,如今怕是觸了天威,已經成了血祭的祭品了。”
夜滎唇邊劃過一絲笑,隻一瞬有轉為哀傷,皇帝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眼前一黑,便已失去了意識,
祭壇一片手忙腳亂,百姓們也都驚恐的逃竄,
明湘看著燃起的天火,眼中全是冷冷的笑,
天意?嗬!
太子死了,當今皇上病危,朝中榮王一人獨大,隻等皇上駕崩,登基為帝的便隻有他了,
祭天一事已過了半月,明湘也閑了下來,如今榮王已經是無冕之王,隻需一個契機,這天下,便可改朝換代了,
明湘看著眼前的信紙,這是清瞳練的字,他的書法很好,比許多人都要好,隻是這丹青……
輕輕笑出聲來,他這畫的莫非是鴛鴦?可是為什麼這麼像雞呢?還有這個,這是……蚯蚓麼?
“小姐,清瞳少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