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再說話了。
車子開地很穩,一到醫院,就有人出來接他們了。
看著施施進去急診室,沈樞收回視線。
待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腳步聲忽近。
難得見到萬年鐵樹開花,冷冥是過來再瞅一眼的。
瞅著瞅著,越發覺得不對勁了,沈樞對那個叫施施的小姑娘也太在意了點吧。
“沈樞,你是認真的嗎?”
冷冥難得正經了一次,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沈樞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看冷冥一眼。
這麼多年,冷冥是早就習慣了沈樞的裝逼樣。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自個兒犯賤,估摸著要是哪天沈樞給他好臉色看,他還會很不自在。
在沈樞的身旁坐下。
這問題有幾分多餘,他的心裏隱隱有了答案。要不是認真的,沈樞是吃飽了撐得,才會對她這麼好。
以前,他是巴不得有人能夠收了沈樞這妖孽,嚐嚐他早就嚐過的滋味。
今日,雖然沈樞什麼都沒說,冷冥還是看出了他眉宇間的幾分擔憂。
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
就是這姑娘的家世和沈樞在一塊兒,估計會成為阻礙。
他們有今日這樣的家世,是世世代代累積起來的。
這麼多年,享受地也都是常人沒有的東西。
勢必,他們要付出些東西。
而婚姻,也是其中之一。
“沈樞…”要不,趁現在能收手就收手吧。
冷冥拍了拍沈樞的肩,模樣有些沉重。
接著是手被重重甩開的聲音,冷冥咬牙切齒,那是疼得。
剛剛那些忽然冒出來的怪異想法,通通都沒有了。
是他傻,才會想要說些有的沒的。
沈樞心裏,估計是清楚的很。
是的,很清楚。
冷冥卻忘了,愛情,常常能讓人失去理智。
再清楚不過的人,有一天,也會犯渾。
手術做的很快,冷冥還想再說些什麼,沒幾分鍾,施施就被推出來了。
他看到沈樞快步上前,摸了摸她有些汗濕的鬢發。
又擦了擦她的眼角。
站在一旁,當真正的旁觀者。
手術室內。
耀眼的白光照得施施有些睜不開眼來,眼角很是酸澀。
耳邊有人在說,“張嘴。”
然後是冰冰涼涼的東西,塞了進來。
手術的過程很快。
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了男生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眼角不覺泛出點淚花。
被一一拭淨。
冰冷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她耳側問道,“怎麼了?”
暖暖的呼吸貼著耳蝸,癢癢的。
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又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施施一個人坐在外麵,低頭凝視著腳底下踩著的石磚輪廓。
她身上搭著沈樞脫下來的外套,暖暖的,這外套好似還帶著主人身上的體溫。
沈樞不在她的身邊,他去問醫生有關於她的情況了。
上次被這麼關心,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施施有些出神,這幾次,每次她發生了點什麼,陪在她身邊的總是他。
身上暖暖的,心口卻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有冷風進來,颼颼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