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白無常(2 / 2)

天九這才聽明白,原來本來閻王爺想讓天九死,可是謝必安想保住天九的命讓大腦袋和小六子的其中一個人替他去死。

天九一直都是一個講義氣的人,一聽見要拿別人一條無辜的命來救自己的命當然是不肯答應了。

想都不用想就對兩個無常說:“那就讓我死好了。”

謝必安轉頭看著天九一愣說:“螻蟻尚且偷生,你正值青春年少,怎能輕言放棄?”

天九低頭對謝必安笑著說:“大丈夫怎能背信棄義。”

謝必安和範無救本來就是一對要好的兄弟,情同手足。隻因範無救年少早逝,謝必安悲痛至極,解下褲帶自盡了。閻王爺非常感動特招此二人為勾魂陰差可永世相伴。

重情義之人本就是惺惺相惜的,天九這話一出讓二位無常有些不知所措了。

突然有人搖了搖天九的胳膊,睜開眼睛發現原來大腦袋和小六子已經醒了,發現天九睜抱著青銅跪舉燭台雕像睡得正香。

大腦袋壞笑著說:“小九這是想女人了。”

小六子在一邊起哄架秧子,幸災樂禍的說:“別說這個青銅像長得還挺標致嘍。”

天九站起來推開他們說:“滾滾滾,老子剛睡醒,煩著呢。”

大腦袋學著煙花柳巷的小姐抱著天九的胳膊娘聲娘氣的說:“九爺,人家可想死你了,來嘛。”

天九急忙把他推開一臉嫌棄的說:“老子寧可睡母豬也不要你這麼惡心的女人,別鬧,快看看幾點了,咱們睡了多久。”

大腦袋看看表說:“夜裏兩點來鍾,睡了好幾個小時了。”

天九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走吧,進去看看。”

剛才那個奇怪的夢讓天九的心裏始終是不安穩,直覺告訴他,三個人當中可能有一個人無法活著出去。

可是這話不能告訴他們,因為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照著之前的方法一路敲著往前走,終於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又敲到了空心的地方。三個人又合力撞出個大窟窿,這算是找到正路了。

大腦袋突然把天九和小六子往後推了一下,把火折子交到天九的手中,然後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抬起右手,張著大嘴清了清嗓子:“嗯哼,我頭頂一對三尺翎,腳踏一朵筋鬥雲。手拿一根金箍棒,身披一襲紫金盔。鬥罷天庭罵如來,醉打老君戲天王。喝,你問我是誰?我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就在唱到最後說那個空字的時候頭得使勁的擺一下,本來是瞅著別的地方的,現在突然一擺頭過來瞅著他們。這在戲劇中叫定場,就是唱完收工向觀眾討掌聲的。

按理說,這個時候如果在戲園子裏底下應當有人鼓掌叫好了,可是天九和小六子哪裏知道戲園子的規矩,大腦袋唱完之後兩個人傻愣著站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盯著大腦袋。

愣了足足有半分鍾,大腦袋說:“此處不該有掌聲嗎?”

天九傻愣愣的說:“什麼掌聲?”

大腦袋本來擺著姿勢,聽天九這麼一說立馬就鬆垮下來說:“我編的詞怎麼樣?”

天九立馬恍然大悟說:“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正尋思怎麼救你呢。”

大腦袋拿手一拍大腦袋說:“藝術,知道什麼是藝術嗎?古典藝術。”

天九還真就不是很懂藝術,呆呆的對大腦袋說:“聽說過藝術,但是不懂。”

小六子更直接,對大腦袋說:“藝術是什麼樹,可以吃嗎?”

大腦袋捂著眼睛說:“算了,你們直接說我唱的好聽嗎?”

天九笑著說:“有那麼點意思,那就是唱戲吧,以前我們家胡同隔壁那條胡同的王寡婦有事沒事愛吼兩嗓子,跟你這個味差不多。不過後來偷男人被人知道以後上吊了,怪可憐的。”

大腦袋急忙說:“去去去,怎麼還跟寡婦論一塊了,你損我呢?”

天九問大腦袋:“你怎麼會唱戲?”

大腦袋點上一根煙說:“以前我們父母不是蹲牛棚了嗎?我被托負給我們家老爺子一個拜把子兄弟照顧,他在北京就是個劇場的團長。那個時候叫文工團,他是個團長。根紅苗正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往上翻三代都是貧農。

那時候平時劇場就是些舞台劇什麼的,或者唱歌跳舞。有大領導的時候就會唱那麼幾出戲,那個時候都得偷偷的聽,弄不好會給扣上反動派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