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巴結,那麼多人覬覦。
韻蓮姑娘被送到了喜房中,裏麵有喜娘在指導她如何繼續。
而弈秋則在外麵應酬那些人,直到漠塵出麵替他擋了很多酒才讓他離開了。
漠塵忘不掉,弈秋臨走時那個感謝的眼神,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自己的婚宴卻要去應付自己不喜歡的人,感謝為自己擋酒的人,多可悲啊。
雖然漠塵很不喜歡弈秋這種方式,但不由分說的就是這是弈秋必須經曆過的。
他躲不開的不是自己的心,而是世俗的枷鎖。
他有本事和雷劫對抗,卻沒有本事為韻蓮姑娘樹敵。
進入喜房,弈秋急忙掀開韻蓮姑娘的紅蓋頭,看著略施粉黛的韻蓮,弈秋由心底升起一陣衝動。
按著喜娘的步驟喝完了合巹酒,然後急忙忙將她趕了出去。
對著韻蓮姑娘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你真美。”
韻蓮姑娘看著他的傻樣,所有的勞苦都付之東流了,含笑著打趣道:“你這笨蛋。”
弈秋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像極了一個什麼事情都不懂的毛小夥子。
那一夜,漠塵喝的爛醉如泥,被喻子言生氣的拉回去‘懲罰’了一番。
那一夜,有情人終成眷屬,情到深處自然濃。
那一夜,很多人感歎著韻蓮姑娘的好命。
那一夜,包含了很多酸澀難懂的感情,掩蓋在茫茫黑夜之中。
再後來,白夜看他們都辦了婚禮,而自己和虛陵卻沒有大辦,也沒有請這些朋友,就嫉妒的和虛陵再辦了一個。
說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的媳婦兒怎麼能不和你們一樣呢?
雖然說冥界的老臣也不懂自家冥王為什麼這麼折騰,但是他們也並沒有膽子去違抗啊。
所以他們也隻能依了白夜,虛陵也是無奈的由著白夜折騰了。
白夜和虛陵的婚禮可以說是很成功,因為除了那幾個熟人根本就沒有人敢違背他。
但是卻被漠塵灌得爛醉如泥,直接就倒在了婚房的床上。
虛陵看著一身酒氣的白夜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即使這樣,白夜的酒也沒醒,虛陵怒氣衝衝的又下床踹了白夜一腳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床把白夜扔在了地上。
隻是半夜又起來,為虛陵蓋了一層被子。倒也是對他好,害怕他著涼。
第二天起來,雖然蓋了被子但是還是著涼了。
從起來就開始不住的打噴嚏,虛陵有些後悔為什麼把他趕了下來了。
“你去老鬼那看看吧。”虛陵拉著白夜就往鬼醫的房間裏跑。
白夜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噴嚏。
鬼醫一看白夜來了,連忙調侃他,“喲,我們的冥王這是怎麼了啊,怎麼還感冒了,快坐下吧。”將他按在座位上。
“我這不是凍得嘛。”白夜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說。
“怎麼昨天成親,今天就感冒了?”鬼醫狐疑的看著他。
“可不是嘛。”白夜無奈的點點頭。
而虛陵則是不屑一顧的將頭撇到了一旁,不想看他裝可憐。
事態變遷,滄海桑田。
又是幾百年,漠塵和喻子言過了五百年的安生日子,直到有一天疏影想要去人界看看,順便問問他們兩個人會不會人界的那些內力。
漠塵將縮地成寸教給了她,然後有些悵然的看著喻子言說:“子言,你說司徒翼和蘇秦怎麼樣了?”
幾百年過去了,兩個人的麵容沒有一點變化,還是如當年般風華正茂。也沒有再新添人口,一直這麼安逸的過著。
喻子言看著漠塵,“或許,他們沒有我們會過得更好不是嗎?”
漠塵雖然順從的點點頭可還是有很多的不確定就想讓喻子言用法力查看一下,“子言,你是魔王之子,一定知道怎麼辦的對吧?”
喻子言搖搖頭,“我不想給你看,一來就算他們過得好,也沒有什麼意義,二來他們過得不好,你又徒增傷感,何必呢?”漠塵還是乞求的看著喻子言,眼神中的意味,絲毫沒有因為喻子言的話而有所改變。
喻子言歎了口氣,然後用手在麵前劃出一到屏幕。
“你若真想看,我也不攔著你。”喻子言指了指前麵屏幕上的蘇秦和司徒翼說。
自從那場浩劫之後,蘇秦和司徒翼免不了波折,路西法和昔拉因為雲琰的事情鬧得不歡而散。然後就派人挑起了前朝遺孤的事情。
漠塵越看越心驚,才知道蘇秦到底受了多少苦。
到後來,所有事情解決了,蘇秦和司徒翼終於可以安心的隱居山林了。
可當他們剛選好地方的時候昔拉就來了。
蘇秦拚命掩護司徒翼逃跑,理由是他會縮地成寸跑的比較快。
司徒翼強忍著眼淚,緊咬著下唇一路飛奔回到小鎮上。
又過了兩天,他回到那個地方,卻發現蘇秦的整顆心都被挖了出來,扔在地上。
他抱著他的屍體大哭,但是還是無濟於事。
司徒翼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很深,幾乎是切斷了半個手腕。
然後躺在自己挖好的坑中,躺在蘇秦的旁邊。
手攬住蘇秦的腰,低聲喃喃,“蘇秦,我終於可以把你抱在懷裏了。”笑的傻傻的,但是卻很決絕,好像在這世上再無牽掛。
漠塵看到這裏淚流滿麵,無聲的自責著。
“蘇秦的魂魄還在嗎?”
喻子言搖搖頭,“昔拉……失蹤了。蘇秦的魂魄也找不到了。”
“那司徒翼呢?”漠塵緊緊地抓著喻子言的手,著急地問。
“司徒翼的還在冥界,自殺的人罪孽深重,隻能投牲畜道。”喻子言抱著漠塵,拍拍他的後背。
“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漠塵冷淡的看著喻子言。
“乖,一切皆有定數。司徒翼生來不凡,不可能與蘇秦在一起的。”喻子言決絕的說。
“那就要舍棄蘇秦嗎?連投胎都不允許了!”
“我知道他是你的摯友,可司徒翼不是凡人,自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活著也是徒增傷感罷了。”喻子言坦言。
漠塵掙開他的懷抱,死死的盯著他,“這就是你說的濫殺無辜吧,不管他是誰的兒子,誰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