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怪物(2 / 3)

伸腳去踩了踩,地就有些像下陷,喻子言趴下來,掃開上麵的土,就看到了下麵被土蓋住的一個蓋子。

打開蓋子,底下是一條暗道。

喻子言心中愈發的緊張,他不是怕自己有什麼閃失,隻是害怕惡魂會因為自己的突兀而選擇兩敗俱傷。

越往下走,下麵的氣溫越低。

“這是他特意打造的冰室,就是怕自己被漠塵的靈魂吞噬掉。可在他特意打造的這間冰室中,漠塵的靈魂就會陷入沉睡。”

喻子言了然的點點頭,看向前方。

“你說下麵有什麼?”忽然,回頭看了看雲琰問。

他心中很緊張,那緊張不比雲琰少一點點,所以就選擇說話來緩解氣氛。

“會有漠塵的屍體嗎?”雲琰同樣緊張,若不是喻子言來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他連話都不敢說。

“不知道,但是我有點怕死了。”喻子言的眼眶有些紅了,鼻子發酸,望著虛無的前方,眼神複雜。

“什麼?”雲琰差異的看著他的背影。

可喻子言卻頓了下來,將背靠著牆,“我有點怕死了。萬一我死了,漠塵和我的孩子怎麼辦?”

雲琰聽著他的話也愣住了,學著他的動作靠著牆休憩。

“你說我這些局步了幾千年,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心愛的人失蹤,兩個孩子因為我的過失,失去了生母。”

“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當初你是為了替漠塵擋。誰又知道那本來就是衝你來的。”雲琰雖然這麼開導喻子言,但卻仰頭看著黑漆漆的頂部,眼中有些晦暗不明。

“造化弄人。你說我們是不是都被命格困住了?”喻子言在一片漆黑中,轉過頭看著雲琰所在的地方。

“我們雖然是神,是仙,是他們所向往的存在,可我們有多少迫不得已啊。其實你說誰沒有一點無奈,當初就是因為路西法,我們天庭才受了重創,可如今我卻和他在一起了。隻能歎一句造化弄人了吧。”雲琰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扭動著換了個動作,大概是手臂壓麻了吧。

“是啊,造化弄人。你說若是有一天我連漠塵都護不住了怎麼辦?你說我們還會成為仙嗎?仙啊,都是些無情無愛的人啊。”說完,一片靜寂,回應喻子言的好像隻有那淺淺的呼吸聲。

良久,才聽到雲琰開口說了一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口中雖然說得是一樣的話,卻說不出來老頭的那種意味。

這讓雲琰有些不解,一遍遍的咀嚼著這幾個字。

“你我都沒有參透這些,而老頭卻可以啊。他對漠塵極好,可這次卻沒有出麵……”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

喻子言勾唇一笑,語氣中多是玩味,好像在給雲琰提示什麼。

“我們下去吧,尊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雲琰沒有多說什麼,就催著喻子言繼續向下走。

兩人間詭異的氣氛消散了不少,喻子言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一步步的向下走,整個黑漆漆的暗道裏麵除了淺淺的呼吸聲就剩下腳步聲了。

又走了一會兒,終於讓他們走到了盡頭。

喻子言伸手打了一個火出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隻見一個醜陋的怪物坐在冰床上發呆。

那怪物看見喻子言的臉突然間驚慌著將自己藏起來,隻是在這偌大的冰室中卻並沒有藏身之所。

隻要喻子言一打火,所有事物都會一覽無餘。

喻子言和雲琰自然很奇怪那怪物的反應,可喻子言卻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雲琰看著奇怪的喻子言和那個奇怪的怪物,搖了搖頭,問出聲。

“我……”那怪物磕磕巴巴的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怎麼了?”喻子言難得這麼有耐心的看著那個醜陋到令人作嘔的大怪物。

那大怪物趕忙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臉。

隻是那手掌不像臉一樣可怖,細長又白皙很漂亮的手。

喻子言皺著眉頭,看著那怪物手上的一個翠玉扳指,愣了一下,上前抓住他的手。

那怪物一看到喻子言上來,更加奮力的反抗。

“這個扳指你是怎麼來的?”

怪物愣了一會,兩行淚從眼中留下來,然後一邊打嗝一邊說:“這個扳指……是惡魂給我的。”

“你知道惡魂?”喻子言的眼更加淩厲,盯著怪物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怪物瘋狂的搖著頭,“不認識……不認識。”然後就要往外衝,可卻被雲琰攔住了。

“我……你們放我走吧。”那怪物崩潰的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腿間。

“你是漠塵對嗎?”喻子言都很差異,自己是怎麼認出他的,隻是試探性的問了句。

怪物更加頑抗,近乎瘋狂的搖著頭。

“好,乖啊,沒事的,你怎麼樣我都愛你啊。”喻子言走上去,將他的大腦袋抱在懷裏麵。

“怎麼會變成這樣?”

漠塵痛苦的抱著頭,結結巴巴的說:“惡魂……做了壞事就會變得更加醜陋。而他看到我這個軀殼已經不能出去了,就將我丟在了這裏。自己離開了。”

喻子言笑笑,從懷裏麵拿出一個瓷瓶,語氣溫柔的對漠塵說:“來,吃一顆,吃完了就會變漂亮的哦。”

看著漠塵老實吃下,才綻開了一個笑顏。

“隻要你按時吃藥就會變漂亮的哦。”然後,就帶著漠塵出了暗室。

雖然漠塵也是極度抗拒,可還是抵不過喻子言的多番請求。

無奈的被喻子言拉著回到了莊園,不敢麵對任何鏡子。

路途中,雲琰曾經問過喻子言是否真的有這種藥,喻子言卻笑笑說:“當然沒有。我隻騙他的,他那麼傻。”

雲琰很震驚的看著他,明明知道漠塵這個樣子恢複的可能性很小。卻還是要糾結著和他在一起,他很不明白,也不清楚。

隻是在幾百年後,聽喻子言說起現在的事情時,說了一句,“我是他的丈夫,他替我養活了兩個孩子。我很對不起他,讓他獨自承受了這麼多,而我卻要躲在後麵讓他保護著。這樣子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男人。他傻所以我很喜歡騙他,大概這就是我騙他的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