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什麼。
曆史是不間斷的輪回,是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是明知結局卻仍舊不能停止轉動的巨大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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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天帝幺女小久急急從廊外奔往偏殿,身上輕紗隨著動作翩飛,似天邊紅雲幻化不止。
“久兒,何事如此慌張?”天帝端坐高台,眉眼帶笑,望向跨入殿門的愛女。
“父皇!久兒不依!”小久撲到天帝座下,臉上珠淚漣漣。“瀚渺何罪,為何被貶下平途受苦造業!”
天帝以指撚須,閉目歎道:“瀚渺無罪,久兒起身說話,朕將個中原委告知於你。”說罷從座上站起,伸手扶起地上的小久。
“平途分裂已久,戰亂禍世,朕降一帝星下世,令其統一平途,安世平亂。然此大業困難重重,瀚渺乃是太虛第一神將,自願為將星,輔佐左右,久兒切勿擔心。”天帝手指勾去小久腮邊眼淚,徐徐說到。
“但久兒婚事臨近……”小久舊淚剛去,新淚又落,不依不饒扭住天帝衣袖。
“久兒,為免瀚渺此去殺戮過重無法歸位,僅平途二十七載則魂離身死,回歸太虛,到時你與瀚渺便可長守。”天帝輕揉小久頭發,低聲笑道:“莫不是久兒連這二十七年短暫歲月都等不及了?” **
人類文明何時起源。
這個問題隻有這六個人知道,但時間太久太久,他們也記不清楚了。當一個人經曆過許多次往複不斷的建立、推到、再重建之後,那些過程究竟如何,大概都不會再放在心上。
他們是人,是從遙遠的宇宙來到這裏的人。
他們是神,是這顆蔚藍色星球的神。
在他們還年輕的時候,故鄉,記憶中那顆千瘡百孔、苟延殘喘的星球,最終走向死亡,作為唯一的後裔,他們躲進小白,開始在茫茫星海中遊蕩,經曆一次次希望和失望之後,終於找到了這顆美麗得好像玻璃球的星星。
他們不是蝗蟲,更不希望這顆星星最後跟故鄉一樣,從宇宙中默默消失。他們需要給自己找一個安定的家,然而前提卻是自然與人類文明發展之間那微妙的平衡,一旦失去這個平衡,他們不介意一次又一次毀天滅地重新來過,盡管不舍得,總好過失去整個星球,就像失去他們的故鄉。
小久聽後嬌嗔連連,兩坨紅暈爬上臉頰:“父皇不許取笑久兒!”
天帝見自己疼愛的幺女如此情態,不禁朗聲笑道:“久兒啊,萬事不可太過急躁,公主就該有公主的樣子。朕方才見你哭得如此傷心,還以為誰欺負了我家久兒呢。”
小久放開天帝衣袖,撅起小嘴:“也隻有父皇才會欺負久兒!”
天帝笑著轉身,重又落座,見小久依舊立在原地,便問道:“久兒還有何事?”
小久眼波流轉,迅即轉身,丟下一句:“久兒去送送瀚渺。”便如來時那般,衣袂翻飛向入世之地——太虛長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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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子現在怎麼樣了?”說話的年輕男人膚色有些久不見陽光的病態蒼白,麵上沒有多餘表情,隻是眉間微蹙,透著些許輕愁。
被喚的女人一襲紅袍裹身,火光照得她仿佛一朵紅霞,少女般的麵容上,神色卻是淺淺淡淡,輕攏秀眉,抬手以扇掩嘴,沒有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在她身旁一直雙手托腮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攏著抹天真懵懂,接口:“雙,這一次我們要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