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乞巧佳節,亦是花魁之日。未名湖畔,一處空場地,此日熱鬧非凡。城中各大豔名高幟的名角,爭做花魁。
三名白衣女子緩步行在大街上,時不時引來行人的注目。她們風姿非凡,衣隨風起,輕輕拂動,像落入塵間的仙子,翩翩起舞。隻可惜,她們蒙著麵紗,難見真容。不難想象,這等風姿之下,會有一張怎樣傾城的臉。
“宮主,我們真的要去找那人麼?”左側的女子朝中間的那位問道。
“那是自然,本不知‘辟塵珠’的下落,現在得知在慕容軒處,豈有不尋之理。”中間那位女子淺笑道。眼眸流轉,目光清澈明亮。
“可婉妗想不明白,宮主為什麼要親自動手。”那右側的女子疑惑道。
“聽聞那慕容軒俊美無雙,我猜,宮主也想親自去看看吧!”左側的女子搶白道。
“婉言,你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中間的那位女子似乎有些惱怒,頓了一會兒,她又轉說道,“婉言,那些事你都辦好了麼?”
“辦好了。”婉言清脆的答道。
大街上的人朝未名湖畔湧動,待那三名女子走近,那兒已經擠滿了人。主角紛紛登場,盛裝湧動,展露才情,欲播花魁之名。一艘精致的畫舫從未名湖駛來,悄無聲息。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台中間,未曾發現身後的畫舫。三名女子緩步走上畫舫,畫舫微微一顫,又向湖中心駛去。人群喧鬧,是被妖嬈的女子迷了眼。
“錚—”的一聲,琴弦聲響起。畫舫之中的琴音便如流水一般,緩緩的泄出,引得眾人的目光,朝這邊看來。琴音飄渺空靈,於上空飛旋不絕。
“宮主,你說慕容軒會來這兒麼?”畫舫中婉妗輕聲問道。目光中夾雜著許多疑惑。
“那慕容軒自詡天下第一風流,此等盛事,豈會缺席。”白衣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夾雜著許多笑意,她又續道,“你們還是如以前一般喚我的名字,汐妍吧!”
琴聲持續了一會,便緩緩低沉下去,直至消失不聞。曲罷,一白衣身形掠出,足尖踏水,如履平地,一翻身,便穩立船頭。畫舫中,有一襲珠簾將裏外相隔,那位公子隱約望見白色的身影,珠簾將他們相隔,望不真切,隻感覺到飄逸出塵。
白衣公子對著珠簾拱手笑道:“在下慕容軒,聞姑娘琴聲,頓覺耳目一新,因此冒昧來訪,望姑娘見諒。”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如破冰時清冽的泉水一般,又夾著一絲的傲然道:“小女子不見生人,慕容公子請回。”
“無妨,敢問姑娘芳名?”慕容軒笑問到。
“我們小姐的名字,豈是你能知道的?”一聲冷喝,兩道劍光破簾而出。婉言婉妗從珠簾後閃出,兩人已除去麵紗,清冷的容顏又不失嫵媚,引得慕容軒微愣。婉言婉妗下手毫不留情,劍招狠絕,直指要害。慕容軒臉色微變,急忙向一邊閃去,但婉言的劍已經封住去路,且朝肋下刺來。婉妗的劍微斜,朝他身側削去。兩人合力封住慕容軒的去路。慕容軒躲避不及,手中又無兵器,他心中暗罵一聲,便直挺挺的往水中墜去。隻聽得,耳畔的幾聲嬌笑。
酒樓幡動,酒色彌漫。
“軒,你終於碰到硬釘子了吧,竟然還搞的如此狼狽,一身是水。”一位少年坐在慕容軒身側,幸災樂禍到。
“司徒曜,你這就錯了,京中誰不知慕容公子雅量非常,風流天下,憐香惜玉,豈會對女子下手。”一位紫袍少年,拿著折扇,緩步走近慕容軒,笑道。
酒樓中的客人目光朝這裏一瞥,便立即轉移了目光。這三人,在京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他們引的無數閨中女子傾慕,貴族子弟豔羨,可是京中鼎鼎大名的三公子。他們不僅長相俊美瀟灑,亦身負絕學,他們的出身更為顯赫。三人之中,論人品,相貌,才學,慕容軒都略勝一籌,但論家世,便是那紫衣少年為首。慕容軒,是當今鎮遠將軍之子,母親是當今皇後親姐妹,亦是司徒曜之母的姐姐。司徒曜,當今丞相之子。紫袍少年,名宇文衍,是當今聖上的獨子,天宇王朝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他們三人,又是天池老人的高徒。他們不僅僅是表親,還是師兄弟。
“就算是平日,我也隻能和他們打個平手。”慕容軒苦笑道。腦海中浮現那兩位女子的容顏,算是傾城之色。可令他心生遐想的卻是那操琴的女子,不知她本人是何麵目,真欲一睹芳容。
“她們是什麼身份?”宇文衍問道。
“我也不知,從她們的劍招上看不出倪端,與她們過招時,我隱約看見一個‘淩’字刻在她們劍上。”慕容軒冥想了一會道。
“難道是淩汐宮的人。”司徒曜驚叫道。
三人沉默不語,一片寂靜。他們自然知道淩汐宮意味著什麼。淩汐宮,江湖中的一大門派,派中皆是女子,但這一群女子,卻獨撐門麵。淩汐宮向來神出鬼沒,她們雖由女子組成,但一般人絕不敢輕易招惹,因為,自古至今,凡得罪淩汐宮的人,無一人幸存。更有甚者,遭滅門之禍。又有傳聞,淩汐宮曆代宮主,都不懂武,她的安危,有身邊的兩位女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