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和慕容雪相視一笑,然後同時回過身,看著宇文曜從遠處飛奔而來。

微風,揚起了他的袍角。

星光,點綴著他眼底的精光。

夜,見證著他們的幸福!

綠水繞青山,湖畔楊柳依依,湖水的瀲灩映襯著楊柳的倒影,別有一番春韻。當然,如果湖麵不漂浮著那麼多的稻禾,會更加優美的!

遠遠的,就看到一男一女騎著高大的馬兒悠悠而來。男人體形高大健碩,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墨黑的發高高束起,渾身散發出一股淩厲的壓迫感;而與他並肩而行的那名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衫,襯得她高貴無暇。

男人似很是生氣,兩道濃眉緊緊地皺著。

而那女子卻輕輕淺笑,在她明媚的笑容下,仿若天地之間都綻放著一種叫人無法直視的光芒,而她便是那道光芒的核心。

“不要去雲宋國!”男人低沉地說道,臉色似乎愈發難看了。

女子卻依然淡淡淺笑,默不作聲。看樣子,根本就沒有將男人的氣惱放在眼底。

誰叫,那男子口口聲聲地說著不去雲宋國,可是現在他們的方向卻分明便是雲宋國的方向。

“慕容雪,你愈發不將我放在眼底了!”宇文曜危險地眯起那雙幽深的眼眸,眼中閃動著詭異而興奮的光彩。

慕容雪微微挑了挑眉,似是挑釁:“我就是不將你放在眼底,那又如何?”

如此大方的挑釁,果真徹底惹怒了宇文曜。

隻見一道黑影忽地騰空而起,像是一直突然騰飛的巨龍,徑直衝上雲霄。而還沒有等慕容雪回過神來,原本騰飛的巨龍卻又迅速地墜落。

恰好坐在了慕容雪的坐騎之上。那匹高大的駿馬竟是隻膽小的家夥,忽如的重量,竟叫它受了驚。昂頭揚起前蹄嘶鳴著,整個身子幾乎快要與地麵垂直,明顯是想要將它背上的人兒甩出去。

沒料到,宇文曜的雙手卻環繞著慕容雪,並且從慕容雪的手中抓住了韁繩,任由那匹馬兒如何發狂,倒安安然然地坐在它的背上。

不多時,那匹馬兒見自己無法將身上的人兒甩出去,反倒是被人拉緊了韁繩,不忍韁繩勒著自己的疼痛,竟安安分分地恢複了常態。

“你這人……”慕容雪回過頭嬌嗔道。

宇文曜得意地昂起下巴:“這一回,你倒不會再不將我放在眼底了吧?”

慕容雪微愣,隨即淺淺一笑,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宇文曜朝前挪了挪,身子更是與她緊緊地貼著。隔著薄衫,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冰冷。而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更是直直地鑽進他的鼻中,叫他沉醉不已。

“我以為,你是要我將你放在心裏,而不是放在眼底!現在看來,想來是我誤會你了!”佳人淺笑著揶揄。

果然,宇文曜的得意霎時僵在臉上,卻是惡煞地警告道:“我要你,不僅將我看在眼底,更要放在心裏!”

慕容雪眯眼淺笑,嬌嗔著:“你怎地這般霸道?“

宇文曜卻是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她:“我就是這樣霸道,怎麼著?後悔嫁給我了嗎?可以已經完了!”

說吧,得意的笑聲,響徹天際。原本安寧的山中,竟因為他的大笑而激起了不少的鳥兒騰空而飛,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我們的客人,還真不少!”回過頭,慕容雪對身後的人挑了挑眉說道,言語中卻毫不在意。

宇文曜趁著佳人回頭時偷了個香,眸光怪異而又興奮再現:“許久沒有伸展手腳了,今日倒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慕容雪白了他一眼:“既是這般,那便交由你處理,如何?”

宇文曜點頭狂笑,“敬聽夫人吩咐!”

慕容雪見狀,這才回過頭對湖中飄蕩著的不少稻禾輕聲道:“朋友,呆在水中這麼久,莫非不覺的難受嗎?”

他們行至此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山中淺淺的殺氣。很顯然,他們早就察覺到了湖中的不對。

埋伏在湖中的殺手哪裏知道他們的行蹤早已經暴露?一聽慕容雪的輕聲點破,皆大驚失色,一時間齊齊從水中如鯉魚躍龍門般騰跳而起。

宇文曜在一瞬間如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慕容雪卻拉起馬兒加速了前行,狡黠回頭笑道:“宇文曜,你要快些解決了他們哦!”

不然的話,他隻怕隻得去雲宋國才能夠找得到她了。

宇文曜回過頭看了一眼慕容雪前行的方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敢情她是那般相信他可以解決這些埋伏殺手,而自己則是毫無阻攔便可以去了雲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