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虛與實
-“那麼請問，陳盛與你們的關係是？”徊澄清亮的聲音如鈴鐺一般，讓人莫名地舒適。
張月不解，皺著眉：“我們希望調查的是最近有關陳盛的靈異事件，為什麼要問這個？”“哦？月姐對這個問題感到不舒服嗎？”“不是...我隻是好奇。”張月的神色顯得有些慌亂。“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誤會月姐了。隻不過我身為一個外來客，不了解陳盛的事，所以我要問一些問題。”徊澄揚起嘴角，手也故作尷尬地揉揉後腦勺的頭發，眼睛卻盯著眼前所有人。
陳為歎了一口氣，慢慢開口：“小盛是我的女兒。”徊澄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他的語氣似乎充滿了悲傷：“她很活潑，身體也很健康，這麼外向開朗的她...五年前，她去世了，她的最後一麵，我也沒見到，他們說...說是她自殺了！！”陳為的語氣突然變得氣憤：“這不可能！！你知道嗎！！她走的前一天，她還和我說她生日想要我做蛋糕給她吃。我記得她的表情，是那麼開心，笑容像陽光一般燦爛。你說...小盛怎麼可能會自殺呢？？”徊澄和蘇木靜靜地看著這麼一個大男人，微低著頭，眼裏泛著水光。
陳羽微微拍著陳為的後背，她看著徊澄：“陳盛是我的堂姐，她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我...我是第一個發現她自殺的人。那天，我去她房間...敲她的門，然後，然後就...看見她...上吊...一動不動...我喊來了人...她已經死了。”陳羽說的時候似乎很緊張，手指緊緊攥著裙子，骨節發白，語句也斷斷續續，表達含糊，但是基本能清楚她講述的意思。張月微勾嘴角：“你們都講完了吧！我和陳盛關係一般，沒什麼往來，我也不清楚她的事情，就是她死了那會兒，陳羽喊人，我也跑過去看到了。”張月說的很快，把自己和陳盛撇清關係。
陳毅道：“陳盛這孩子很乖，很活潑，隻不過我待所有人都是這樣，對她也沒特殊的。”徊澄點了點頭，轉頭問張月身旁那個男人：“你呢？”其他人似乎都沒想到徊澄會問他，但是徊澄沒覺得什麼不妥，那男人遲遲不開口，徊澄微皺眉頭，一旁的陳羽倒是說話了，表情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哼，他！他現在是外人！”徊澄大概了解了這個男人身份，也很在意陳羽話中的‘現在’是什麼意思。
徊澄笑說：“那換一個問題，最近靈異事件是指？”陳羽清了清嗓子，開口：“哦，是這樣的。最近家中經常寄來署名為陳盛的信件，大家也覺得很奇怪。”
就在大家認為徊澄還要繼續問問題的時候，徊澄說：“嗯，好我知道了。隻不過最近要麻煩你們幾天，能不能讓我們住在這裏，我們需要調查。”張月冷哼一聲，聲音也拔高了，尖銳的聲音顯得刺耳：“哼，我就知道，又是不會通靈的騙子吧。騙吃騙喝，也就陳羽會信。”“月姐，第一我不是騙子，第二通靈並不是受我控製，而是自小我便有吸引鬼魂的體質，所以我得等鬼魂找來，第三我還沒弄清楚，這究竟是靈異還是，人為？”徊澄依然笑著，清亮的嗓音現在聽來竟然有幾分壓迫感。
張月尷尬地笑笑，開口：“隻不過現在隻有一間兩張床的雙人客房，你們不介意嗎？”“不介意。”這話不是徊澄說的，竟是蘇木說的。大家在剛剛的對話，已然遺忘他了，這聲音很低沉磁性，又帶幾分淡然疏離。大家抬眼望著徊澄蘇木，這兩個人，雖不算是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百的那類人，但卻是看上去想多看幾眼的那種，徊澄和蘇木在他們看來都是很令人舒服的相貌，幹淨。
徊澄正想拒絕雙人房的事，居然被旁邊的木頭搶了話語權。不過她也很好奇，這家夥居然會不介意。
等到房間安頓好一切，隻剩徊澄和蘇木時，徊澄似乎有意刁難蘇木：“木頭，你說他們的話是真是假？”蘇木也沒有拒絕回答，淡然的聲音：“半真半假。”徊澄來了興致：“哦？怎麼說？”蘇木：“陳為沒有說謊，其他人有所隱瞞。”徊澄原本想的是，陳毅和陳為沒說謊的，問：“陳毅說謊了嗎？”蘇木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不是說他說謊，我說的是有所隱瞞。”徊澄半知半解地點點頭，又問：“你怎麼看出來的？”蘇木今日似乎沒有排斥說話這件事，又望著此刻呆呆看著自己的徊澄，道：“陳毅年紀大，資曆豐富，說謊很難看出來，他剛剛說的話不是說謊沒錯。但是你應該看出來了吧，這個家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