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色彩,綻放在那位婦人的手上。
我一陣作嘔,指著這指甲說:“這到底怎麼回事!”那位婦人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她的左手,被橫刀截斷。
“這是我的左手啊,跟右手一對的呢。”
她笑眯眯的向我攤開了她的右手,“這指甲漂亮吧。”她忽然陰沉下了臉,“可那蠢貨就隻知道給我錢,錢錢錢!”她的眉頭又舒展開來,開心的笑著,“可現在,他完完整整都是我的了,我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漏掉呢。”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終於真正的和他合二為一了呢,他再也不能去勾三搭四了。等我們的兒子再把我吃下去,我們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在一起了呢!”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麵無表情的走下來一個和顏染年齡相仿的少年,他冷冷的喊了聲,“媽。”然後徑直走到灶台前,完全顧不到燙一般的把那整鍋湯都喝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拎起了菜刀就往他媽身上砍去,沒多久,他媽就幾乎成了一團肉泥。
我隻知道哇的大叫,止不住惡心的嘔吐起來,但什麼也吐不出來。
夜蒙也沒好到哪裏去,隻是呆愣的站在那裏,眼睛睜得老大老大。
顏染一把把我們拖出了房子,重重的關上了門。我仍然彎著腰在那裏嘔吐,夜蒙倒是清醒了過來,抓住我的雙肩,狠狠的抖了好幾下,“我叫你不要隨便吃東西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
我一把推開他,冷冷的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夜蒙跺地跺了好幾腳,指著我說:“好好好!我以後什麼都不會管你的!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完他就一個人跑得沒影了。
顏染扶住了我不停顫抖的身體,對我說:“他也是關心你。”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冷冷的說,“這種關心,不要也罷!”
我和顏染坐在休憩的石凳上,透過窗子,我竟是看到了一戶人家。那個女主人在割下她丈夫的臉皮,又一針針的將那臉皮和自己的半邊臉縫到了一起。透過窗子我都能聽到她森森的笑聲,“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了呢。”
他的丈夫早就沒有了生氣,直挺挺的躺在那張床上,眼睛卻是仍然睜得老大,仿佛在懷疑著眼前的一切。
我抱著頭在石凳上大叫:“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顏染不停的拍著我的背,抱住我瑟瑟發抖的身體說:“是她。”
我睜大了眼睛,腦海裏浮出了桃夭的臉,這世上唯有她會這麼殘忍!
我攸得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對著空氣大喊,“桃夭,你給我出來!”
顏染拍拍的的肩,送上了一張紙,“這是我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