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雖不是固守禮教的女子,卻也不願意往麻煩上撞,最妥當的就是避而不見,相信安愉能替她打發的。
趙炎倍受挫折地出了太子府,偏他又是個死心眼的人,不是一下子就能想的開,悶悶不樂,垂頭喪氣。正好遇到幾個世家公子,見他這副樣子,就拉他去酒樓喝酒散悶。
趙炎借酒澆愁,幾杯酒下肚,醉意迷蒙,又被眾公子們引逗著詢問一番,就把求沁兒而不可得的心思盡數傾吐了出來,包括抱怨他的父親國公大人不答應親事,視沁兒為妖女。
男人們的八卦潛質絕不弱於女人,那些遊手好閑的世家公子們,聽到這樣的風流韻事,豈有不跟著湊趣的?若是個名門閨秀,他們見的多了,頂多附和兩句。可是妖女,那談資就多了。趁著趙炎醉酒話多,把沁兒的相貌、來曆套問了個夠。
很快,眾公子就明白了,沁兒是一個美若天仙、性格可愛的孤女。
美若天仙,是趙炎親眼所見。
性格可愛,是他完全把沁兒和記憶中的安沁郡主重合了。
至於孤女,沒錯,就算是太子的義妹,也是一個身世不明的孤女。
於是,眾公子們談論起來就更大膽了,各種猜測,或褒或貶的都有。還有大膽的,尋著事由到太子府拜訪,妄圖能見到沁兒,看看這個妖女是否真有那麼美,那麼魅。
沁兒實在沒有想到,她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在安愉做了太子後,已經極力低調,連太子府都很少出,就怕給安愉惹麻煩,怎麼一朝之間就成為談資了。
趙炎酒醒後,才意識到惹出這麼多事,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後悔也收不回了。
然而世家公子品評名門千金是尋常的事,並非有錯,不能懲處,無法壓製,否則隻能引起更多的話題。因此安愉和沁兒什麼也不能做,隻能靜待別人的興趣淡去。
隻是再有人“不懷好意”的到太子府拜訪時,被安愉不客氣地當麵詢問“是來拜見本太子,還是來見義妹?”時,來人鬧了個大紅臉,悻悻而去,也算知道了溫和的太子也有不給情麵的時候。
還有一個人也受到了關注,就是弘王府的公子祁彬。比起趙炎,祁彬應該知道更多關於沁兒的話題。於是祁彬也被拉到了眾公子們閑聊的酒桌上。
其實祁彬知道的並不比趙炎多。誰知麵對眾公子的詢問時,素來軟懦的祁彬忽然變得剛硬,義正辭嚴地說:“柳姑娘也算是我的義妹,我怎麼可以跟你們一起議論她。再者,一個姑娘被你們談論,就算說的是好話,也不利於閨閣名聲。你們家中也有姐妹,難道可以任人評說嗎?縱然柳姑娘的身份不夠尊貴,也該看在太子和先父的麵子上。”
祁彬這樣說,一來是他從前跟安沁郡主雖然感情一般,心裏卻很服那個膽大妄為的妹妹,又是他唯一的妹妹。二來是把沁兒也當成了親妹妹看待,作為兄長,護短的心理總是有的。
而且現在沁兒跟安愉關係親近,這話安愉不好說,祁彬說出來卻是正好,眾公子們果然收斂了不少,至少談論起來不會說什麼逾越的話。
不經意的,人們的話題又轉移到了過世的弘王爺身上,因為當年弘王爺與王妃的感情被稱為皇室佳話,至今仍有人讚頌。若真如此,又怎會有私生女?
聽到這些,沁兒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