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父君,我可以去找若夢玩嗎?”雍容奢華的大殿內,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孩跑了進來,滿懷期望地看著坐在桌前的男子。
男子從滿桌的公文中抬起頭來,淡淡地瞟了一眼男孩,才開口道:“你是妖界的太子,將來還會是妖界的王者,怎麼可以和一隻小狐狸天天玩在一起,況且…”男子頓了頓,從公文中找出一本扔給了男孩,“你自己看吧。”
男孩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打開公文…
驀地,窗外的的雨變大了,無情地敲在玻璃上,演繹出悲傷的音色。
“啪。”公文跌落在了地上,男孩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的父親。淚水不斷從眼眶滑落,他像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般,就這麼呆呆地看著。
男子有些不悅,微微皺了皺眉,嚴厲道:“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一隻小狐狸,竟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真是丟人,你…”
“為什麼…”男孩悲傷卻又絕望的聲音在大殿裏回響,“為什麼啊,父君!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肯陪我玩,每天隻有學習學習學習,隻有若夢,隻有她肯陪我玩,但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每次,你都會把我最心愛的人從我身邊奪走,母親也好,若夢也是!”
男孩絕望的吼聲男子隻是淡淡挑了挑眉,語氣平淡:“王者不需要陪伴者,隻要踩著鮮血與屍體往上爬便可以了。”他站了起來,走到男孩身前,蹲下身,左手緊緊掐住男孩的脖子,眼神冰寒,“我說過的,不許再提你母後,再提一次,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照殺不誤。”
眼前的父君,好陌生…
他猛地推開男子,轉身往雨中跑去…
臉上流下的已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大殿內的男子看著納蘭軒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腳下的公文上隻有寥寥幾個字:
狐族,全滅,無人存活。
大雨中,納蘭軒不知道究竟該去哪裏,也不知道究竟哪裏才是他可以擁有溫暖的家,他隻是一味地往前跑,白色的衣袍早已被大雨淋得濕透,黏黏地貼在身上。
雨勢沒有絲毫地減小。反而越來越大,仿佛老天也陷於了無盡的悲傷。
不知跑了多久,納蘭軒跑得腿都麻了,才發現了一個山洞,他低咒了一聲這該死的大雨,便走入了這個冰冷潮濕的山洞。
還未走入洞穴深處,便發現在洞穴的角落處發現了一團瑟瑟發抖的白影。出於好奇,他緩緩向那道身影靠近,卻在看清她時,整個人便怔住了。
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至極,前額的幾縷黑色長發濕淋淋地貼在臉上,蝶翼般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一條單薄的白裙濕淋淋地貼在身上,整個人異常嬌小瘦弱,卻又美得如此無暇,美得如此不識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