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虞瓏月醒來的時候，發現眼睛腫得厲害，想來是昨晚眼淚流得太多，又睡得太晚。
她梳洗一番，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遮不住這一雙紅腫的眼睛。王府的丫鬟已經在門口敲門，說：“虞大小姐，王爺和王妃請您到大廳用膳。”
她怔了一怔，終究還是要見到他們兩個。
她推開房門，對那個丫鬟說：“帶路吧。”
沿著昨晚走過的長廊，她來到大廳，看著神清氣爽的兩人，不免覺得有些狼狽。
虞新月看見她來，立刻笑臉相向迎上來：“長姐來了，喲，這眼睛怎麼腫成這個樣子？是不是王府的床榻睡得不習慣？還真是委屈長姐了。”
她強顏歡笑：“是了，在家中睡慣了，猛然間換到這裏還真是不太舒服，新月昨夜睡得可好？”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要不是昨夜相公著實累壞了我，導致我渾身無力，睡得還算香甜，不然我可能要像長姐一樣因為不習慣而睡腫了眼睛。”
她說這話時，眼裏流露出炫耀的神色，讓瓏月心頭十分煩躁，於是順手抄起桌上的酒杯，自己斟滿，敬向殷鳳尋。
“如此便多謝王爺對新月的‘照顧’了，瓏月敬你一杯。”
殷鳳尋看向她，劍眉上挑，眼神裏有種淡淡的嘲弄之色，像是在說，你也有這麼虛偽的時候。
虞瓏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果是他與別人的大婚，她一定早早地鬧開，想法設法也會阻止他迎娶新娘，可是那個人偏偏是自己的親妹妹，她可以做任何事，唯獨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
如今，他娶了新月，她隻能有苦說不出，一個人默默咽下肚子。
“請。”
酒杯在空中相碰，不知是誰暗中用了力氣，幾滴佳釀灑在了桌上的菜肴中。
一飲而盡後，三人坐下用膳。
虞新月和殷鳳尋笑談不斷，瓏月插不進話，隻覺得心中酸澀難當，一個人低頭默默地吃菜，即使是上等廚子做的菜係此刻吃起來也變得索然無味，她便倒酒來喝，一杯又一杯地飲下。
殷鳳尋無聲注視這一切，笑著開口：“長姐這是怎麼了，喝酒喝得這麼開心。”
虞新月也看向她，疑惑地問道：“是啊，長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也不帶上我們？”
她隱藏住眼角的痛楚，笑了笑：“我這不是為你高興嗎，如今尋到了如意郎君，早我一步成了別人家的新娘子。”
“是啊，一開始總聽說相公和長姐走得很近，旁人還一度以為你們是要成親的，讓我擔心了好一陣，不過後來聽相公提起，說你們一直是談得來的好友，相公跟長姐一起，更多是為了了解我的事情，我真的覺得好感動。不過長姐你也是，這樣的事情都一直瞞著我。”
聽了這話，虞瓏月不禁心頭一窒，抬眼看著殷鳳尋，身體不可遏製地輕顫。
是這樣嗎？新月說的話是真的嗎？
沒等殷鳳尋說話，虞新月又再度開口。
“不過長姐也不要太擔心，父親也說了，過一陣子後宮選秀，已經報上了長姐的名字，相信以長姐這樣的傾世之貌，被皇上納入後宮做一名寵妃必定不成問題。”
虞瓏月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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