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禮宣眨巴眨巴眼睛,欣喜地說道:“呀,本來我打算今天要走的,既然安小姐這麼熱情努力地挽留我,那我就心安理得地住下了!”說完,還滑稽地朝安醉墨鞠了一躬。
慕禮宣一彎身,那一片綠的發毛的衣裳配著紅的刺眼的腰帶,勉勉強強算得上是萬綠叢中一點紅,鮮花插在牛糞上。
安醉墨被慕禮宣一噎,沉眸靠近慕禮宣,彎腰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塵亦凡,其實我蠻想看看你那張俊臉配這身靚服的。”說完,便不看身後人的反應,挑眉進了屋子,哼,有仇不報非君子。
慕禮宣直起身子,腦補了一下那很有畫麵感的一幕,不禁嘴角一僵,眼裏的笑意卻掩不住的溢出。優雅地抬起身子,看了一眼已經進屋的安醉墨,隨即又變成那個花孔雀,大搖大擺地走進裏屋,邊走邊喊:“小姐,等等我啊,你要去哪啊?!”
蝶舞看著慕禮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被蝶夢輕瞪一眼後趕忙收起笑容,輕咳一聲,端正地站在安醉墨身後。
看著慕禮宣的各種耍寶,墨竹軒裏倒也熱鬧非凡。
而二夫人房裏卻沒有這種熱鬧的默契。隻見劉氏陰沉著臉坐在一旁看安醉琴發小姐脾氣,旁邊的安齊封雖沒說話,但那張臉也是沉得能滴出水來,底下的下人們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生怕會惹到屋裏的三位主子。
“砰”隨著一聲刺耳的瓷器破碎的聲音,安醉琴尖利的聲音響起:“憑什麼,憑什麼那個禿頭說安醉墨是我們安家的救世主,嗬,就是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
隨著她的發瘋,又一件景西的花瓶碎在地上。
安齊封最先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氣,再好的性子都要被她磨平了,甩甩手,皺眉道:“娘,好好管教管教她吧,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嗎?今天祈福也是,佛堂清淨之地,人在做天在看!背地推自家姐妹,成何體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劉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安醉琴,揚手甩了她一巴掌,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做錯了什麼!”便也不回頭地走出房門。
安醉琴頭發亂糟糟地攤坐在一片狼藉中,右臉上一片通紅。
房外,一輪彎月靜靜地掛在天上,周圍的繁星閃爍。
墨竹軒裏,安醉墨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個慕禮宣,或者說是塵亦凡,手指有節拍地擊打著桌麵,象征地瞟了一下窗外的細月繁星,一語雙關道:“月明星稀,現在這月如鉤,這星星卻也能囂張起來呢。”
還是那身綠配紅的搭配,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人,就連那張麵具也不曾改變,可是他懶懶地斜倚著窗口,一身的氣質卻陡然一變,讓人不由地忽略那身怪異俗氣的衣服,隻被他那種慵懶的氣質所吸引。
塵亦凡聽見安醉墨的問話,看著翠竹梢上的細月,漫不經心地答道:“月圓月缺終有時,極盛必衰。”
安醉墨看著眼前那個被淡淡星光籠罩的人,低頭摸著自己的佛珠,接話道:“這樣變裝很好玩吧?!”
塵亦凡似笑非笑地回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安醉墨說道:“塵亦凡,你很累吧?!”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塵亦凡嘴邊的笑悄然逝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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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禮宣就是塵亦凡,具體用哪個名字,視情況而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