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死了就死了,正好不要和我們爭家產。”
“老爺最喜歡這個賤丫頭,現在死了豈不是正好……”
誰在說話?
千馥歌覺得頭等欲裂,身體像是被什麼重物碾過一樣,刺痛傳入四肢百骸,混混沌沌間仿佛聽到了誰在耳邊咒罵。
好吵,這二姐又在嘰嘰喳喳什麼,她真的不理解,爺爺的家產她真的沒有興趣,但是這些人非要把自己看作眼中釘肉中刺,不對!
千馥歌猛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有些傻眼,漸漸地目光淩厲了幾分。
這裏,是哪裏?
她細細打量了一圈周圍,紅楠木裝飾的房間,古色古香,一家一居都彰顯著閨房幽然的大家之氣,但是這裏不是自己熟知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千馥歌垂了眸子,腦子還有些懵懂,自己最後的記憶定格便是堂姐千鬱南送來的那碗蓮子羹,一飲下肚,自己便昏了過去。
自己是醫學世家最有天賦的繼承人,所以這家產的爭奪戰已經波及到了一直過著閑雲野鶴一般生活的自己身上了?
千馥歌顰眉,手指慢慢地按住了太陽穴,努力的想要回想,而門外又傳了陣陣的噪雜聲。
“什麼死了,我妹妹怎麼會死了,滾開,都滾開。”
死了,什麼死了,千馥歌腦子昏昏沉沉的,雙臂不由環繞抱著頭頂,腦子裏有不屬於自己東西在湧動,交織。
漸漸地,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記憶慢慢浮現,等千馥歌再抬起頭,眼神已經變為無波無瀾的靜謐。
千馥歌,城國大將千昭的庶女。
而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外力猛地撞開,一個英偉不凡的男子心急如焚的走了進來。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敢謠傳我妹妹死了?”走進門的男子便是千馥歌的親哥哥,千府的庶長子,雖然很疼自己,但奈何平日公務繁忙,不然原主也不會被人欺淩致死。
想到原主的死因,千馥歌平波無痕的眸子裏滑過一抹狠絕,暗暗勾唇,千宛容,害的她落水而亡的好妹妹,她怎麼能放過她。
“二……二小姐……”圍在門口的下人看到千馥歌完好無損的樣子都傻了眼,結結巴巴的,眼睛都要瞪出來。
這二小姐剛剛不是沒氣兒了麼,怎麼會,怎麼會好好地在這裏,一時間慌亂無神,麵麵相覷,宛若見了鬼一般。
“你們這群嚼舌根子的,造謠生事,看來這後院許久沒有整治了!”千少辰黑著臉,怒聲嗬斥道,眼底的冷光讓所有人都寒蟬若驚。
千少辰十六邊從了軍,常年的沙場所侵染的殺伐決斷之威嚴自然是不可小覷,千馥歌暗暗的斂了眸子,心裏暗篤,柔聲開口:“哥哥,馥歌沒事。”
聽到妹妹這幅小貓兒一樣的聲音,細細糯糯的,千少辰的心裏一痛,連忙探身問道,自己平日裏很少歸家,但是每一次回來自己妹妹似乎都又消瘦了幾分。
而這一次,竟然發生了落水這種事情。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千少辰不是傻子,自己妹妹不識水性,怎麼會跑到後院水池去,他幽深的目光帶上冷凝,想到那個女人,抿唇。
“妹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千馥歌聽得出自己哥哥的意思,眉頭輕顰,眼眸暗了幾分,思索了一會兒,喃聲道:“沒有,是妹妹不小心,宛容姐姐說府裏引了幾條波斯錦鯉,便……拉著……馥歌……”千馥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兮若未聞,而千少辰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放心吧,哥哥,妹妹不是沒事麼,別讓父親為難了。”千馥歌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轉而安慰道,這輕聲細語的配上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看起來我見猶憐。
剛剛走到門口的千昭,聽到自己的女兒的話,臉色瞬間青白交錯,本來以為那個女人雖然交惡善妒,但是總不會心思歹毒,但是看看她管的後院,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千馥歌剛剛醒來,身子骨還很虛弱,千少辰便沒有多留在這裏打擾,囑咐了幾句便先行離開,而剛出門便看到了門口的父親。
“父親?”千少辰有些訝異,但是臉上卻是淡淡,道:“你來了,怎麼不進去?”
“咳咳……”千昭有些訕訕的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半晌,冷冷的開口:“放心在,這件事情,我必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千少辰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唇角動了動,最終是緩緩點了頭。
而房間裏閉目養神的女人,嘴角露出一絲邪肆。
看來,好戲,就快要粉墨登場。
夜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千馥歌身子還有些乏,初來乍到的難免有些輾轉反側,入不得眠,眉眼一抬,想到上一世自己的下場,心裏就有些鬱結於心。
而這一世,自己可謂是要他們血債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