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忙的拍攝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已經是1991年的五月末了,《不可饒恕》已經殺青。
雖然整部電影一直采用的黑水傭兵保護下的全封閉拍攝,並沒有多少值得關注的,抓眼球的事情爆出,但是收到的關注一點也沒有減少,可以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凱薩。
用東木頭的話說,客串角色倒是其次,凱薩的首次掌鏡才是引爆話題關鍵。
從凱薩以《加菲貓》作者身份現身娛樂圈開始,他在漫畫、動畫、小說、遊戲、音樂、編劇、導演、演員甚至製片人這些領域都爆出了驚人的能量和才華,現在以攝影師身份進入《不可饒恕》的劇組,雖然不算明顯的跨界,但是依然被視作一種挑戰。
更何況,凱薩自己也認可這是一個挑戰的說法,畢竟坐在監視器前和站在膠片攝影機後麵看待表演區的感覺完全兩樣。
編劇是第一創作者,無論是原創劇本還是改編劇本,一個拿得出手的,能夠打動製片方和投資人故事是電影立項的基礎。
當然了,某些極端事例不在這個基本框架範圍之內,比如:對於核平導演寫了十年的劇本《天地英熊》,他的恩師鄭棟天教授有話要說。可以用我們習慣的語彙說,這部影片能夠有人投資是個奇跡,能夠上映是個奇跡,豆瓣醬評分超過六分是個奇跡。用鄭教授的話說就是狗屎一樣的故事。
演員是二次創作者,他們把編劇的文字以人物的表演和對白進行二度創作。
某些花瓶型的男女演員,雖然演技如狗屎,但那也算二度創作,畢竟創作也是分級別的,垃圾的創作當然也可以腆著熊臉說是創作。
攝影師是第三次創作,好的攝影師會根據自己對劇本和人物的理解,結合導演對劇本的理解和導演鏡頭整體的闡述來實施自己的鏡頭內創作。
舉兩個例子,一個是我們一再舉例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電影就是典型的攝影師作為故事的主講人領著觀眾走。另外一個例子就是《香水:一個謀殺犯的故事》,電影大師斯坦利?庫布裏克在看過原著小說之後曾經直言,這是一部無法用電影還原其精髓的作品。
因為這部小說通篇的靈魂就是味道,然而“如何用色彩,用鏡頭表現甚至是闡述味道?”這一直是攝影界的終極難題之一。
然而《香水:一個謀殺犯的故事》這部影片做到了,或者說部分做到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認可影片中通過鏡頭對味道的表達。
實際上這部影片的藝術造詣放在一邊不談,單說鏡頭對味道的表達這一點上,至今評論界還存在很大的爭議。
攝影師可以說是一部影片最重要的工作人員之一,通過上麵簡單的兩個例子,可以說在某些題材或者單獨的某部影片上,攝影師比導演和演員重要得多。
然而可悲的是,攝影師大部分時候沒有創作地位和薪金地位,更沒有任何法律條款去保護他們的權益。
尤其是好萊塢的攝影師,在後期製作的過程中,特別是在關於對影片整體色調的調整和鏡頭的刪減編輯方麵,攝影師沒有任何話語權。
很多時候,攝影師在整部影片的拍攝中自認為最具個人特色或者創作靈感爆發的鏡頭被剪輯師粗暴的刪掉了也隻能忍氣吞聲。
甚至有的攝影師在抗爭過後,連署名權都會被剝奪,也沒有任何法律條款可以為其維權,其後隨之而來的報複就是幾年收不到劇本和通告。
成名攝影師可能得到的是短期封殺,如果是不出名的小攝影師,可能隻有改行一途了。
在好萊塢,如果導演沒有剪輯權的話,那麼剪輯師,也就是製片方才是最終的創作環節。這就造成了,有些導演在影片上映後會拒絕承認成片是自己的作品,從而誕生了dvd發售後的導演剪輯版。
也就是說,在好萊塢的電影製作流水線上,實際上存在三種作品:
一,攝影師主導的作品,雖然很多時候導演和製片方都不會承認攝影師的巨大作用。
二,製片人作品,這其實是好萊塢商業片最主流的製作方式,也就是說剪輯師其實是在製片方或者說就是某個具體的製片人授意或者指導下進行的最終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