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雖然婆婆方翠玲和公公浦海對她意見頗多,時常冷言冷語的譏諷她,而丈夫浦東健卻對他恩愛有加,心疼憐惜,小姑子浦嘉秀也時常安慰她,與她談心,成為生活中她堅強的後盾。
這樣的生活她是滿意的,畢竟自己的老公還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想到婆婆和公公,正在擦拭書桌的金恩熙深深歎息,心中有一種無力感,無處訴說苦楚的憋悶,如果……如果自己的媽媽還在世該有多好啊!
父親!那個一年才見上兩次麵的父親,她隻能無言苦笑,父親金在民是考古學家,一年差不多都是在各個地方的墓地轉悠,在父親金在民的心中,女兒從來都是放在第二位的。
所以,從小到大,她擁有的隻是浦東健對她的嗬護和疼愛!
擦了一上午的桌子,腰累的直不起來,慢慢扶著桌腳站起來,看看手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該做飯了,再不做飯下班回來的婆婆和公公又該對她冷言冷語。
也許,結婚兩年,浦東健是她在這個家唯一的陽光!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外麵傳來停車的聲音,金恩熙慌忙奔出書房,剛奔到客廳門口就見婆婆推門進來,冷冷的目光令金恩熙蒼白的小臉一暗,慌亂的心怦怦亂跳,懦弱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響起:
“媽,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怎麼?難道我自己的家就不能早回來嗎?回來的早還要向你彙報不成?”婆婆方翠玲尖銳的聲音令金恩熙的小臉白的更加徹底。
婆婆方翠玲是a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副院長,生來就帶著一個上位者的威嚴和高傲,心底更加瞧不起家世平凡的兒媳,雙眼蔑視的瞅她幾眼,眼底的厭煩絲毫不加掩飾的泄露出來,金恩熙不傻也不是白癡,早就瞥見婆婆眼底深深的厭惡,緊張的心更加刺痛,像犯錯的孩子乖乖站在婆婆麵前。
‘啪’一聲脆響,方翠玲把車鑰匙扔在玻璃桌上,重重坐在沙發裏,高高抬著下巴,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她麵前站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毫無幹係的陌生人。
“一上午都在做什麼?”
手裏的髒抹布絞來絞去,金恩熙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可她的笑看在方翠玲眼裏,那就是一種對他的挑釁。
“你在笑什麼?一上午在家裏到現在為止連午飯都沒做,你還有臉在這裏笑,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一點素質都沒有,丟人!”
剛露出的微笑僵硬在嘴角,金恩熙攥著髒抹布的手狠狠握緊,深吸口氣,一臉坦然的盯著婆婆方翠玲低低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隱約可見的倔強。
“婆婆,一百多平方米的家衛生就搞了一上午,難道這就不用時間嗎?還是你認為,我在搞衛生的時候偷懶睡覺,如果真是這樣你大可請傭人,那麼兒媳我就有時間給你做飯。”
好似頭一次見金恩熙反駁她的話,方翠玲呆愣片刻,頓時怒火叢生,‘啪’一巴掌揮過來,金恩熙的右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沒教養的東西,你爸媽就是這樣教你跟長輩說話的嗎?”
眼淚在眼底打轉,金恩熙捂著右臉頰慘笑的扔掉手裏的髒抹布,長吸口氣憋回眼底欲流出來的眼淚,剛想開口反駁,一個清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媽,你今天回來的挺早啊!”
金恩熙捂著臉趕緊低下頭,迅速拿起髒抹布匆匆奔向廚房。
回來的浦東健奇怪的看了一眼金恩熙,英俊儒雅的臉龐充滿疑惑。
“媽,恩熙怎麼了?”
“哼,你娶的好老婆……。”方翠玲氣哼哼的撂下話便坐在沙發裏看電視,耳朵卻豎著聽廚房裏的談話聲。
浦東健從後麵摟著金恩熙纖細的小腰,皺皺眉頭:
“恩熙,你怎麼又瘦了,是不是偷偷在減肥啊。”
掩藏住心底的哀傷,金恩熙拍拍摟著腰身的大手,低低柔柔的道:
“念書的時候也沒見胖到哪裏去,現在反而不希望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