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準時關了店門，給曾曾打了電話約在十中對麵的火鍋店見麵。
“你又遲到。”莫念撐著腮，伸著胳膊捏著根筷子往鍋裏戳，嘴上嫌棄著曾曾晚到，卻空不出眼來看人一眼，滿眼就隻有鍋裏還沒熟透的蝦仁丸子。
把大衣脫了，二話不說曾曾就屁顛地跑到莫念邊上坐下，在外頭凍的冰涼的手熟門熟路的鑽進了莫念的衣服裏頭。皮貼皮的不留一點空，一冷一熱下，莫念一個哆嗦，雞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姓曾的你過不過了！”莫念一聲河東獅吼。剛打開門的服務生被嚇了一大跳，險些把手裏的盤子摔了。
尷尬的朝服務生說了聲：“謝謝。”又歉意的笑了下，莫念坐直身子用眼神示意曾曾別鬧。
吐了吐舌頭曾曾才不管她，涼涼的手盡情的到處亂摸，找著暖和的地方。她倆在一起的時候永遠就消停不下來，所以吃飯總得訂在包間，初中被老大爺連著兩個小時教訓不懂禮的經曆那可是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吃著飯，純屬仗著邊上沒人，那可是怎麼開心怎麼鬧。
吃到一半曾曾突然停了筷子看著莫念支支吾吾的說：“念念我知道了。”
“知道啥，你確定自己喜歡的是程煦還是程晨了？”
這回曾曾沒理她的打趣，看著她一句一字的說：“你托我找人打聽齊銜那事有消息了。”
霎一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莫念嘴裏正叼著個剛撈出來的丸子，一個沒穩住丸子裏滾燙的湯汁噴出來，淋了一嘴。
齊銜是誰呢，那可是她多年青春來最美好的期望。從十二歲到如今二十歲除了那個人她眼裏誰都沒有，齊銜是照進她生命裏的光，即使那束光從最初就不是為了她。
忍著痛莫念蹭地一下從位置上躥起來問：“他在哪？”
“念念，你要先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曾曾就那麼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在曾曾看來這長達八年的時光莫念就如同朝向太陽的向日葵不停追逐著齊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傷心了就哭，哭完洗把臉就好似忘了難過然後再靠上去，再被拒絕。她可以陪著她，一直陪著她，可是她不能看著莫念就這麼一輩子陷入死循環，所以！最後一次，她是下了不容置疑的決心要把莫念拽出來。
“可是我想……”這樣嚴肅的曾曾是很少見得，至少迄今為止她也不過見這樣的曾曾第二次。
打斷她的可是，曾曾開門見山：“你要不要知道他在哪？！”
莫念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她沒有同曾曾討價還價的餘地，更何況曾曾的始終都是為了自己，閉了閉眼睛，她妥協的問：“他在哪？”
“你要先對我保證。”
“我保……證”
我保證，真的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為了那個人放空所有的熱情與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