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趙尚誌,遼寧朝陽人,許公中學學生。”
“你好!我叫吳立石。”
趙尚誌和吳立石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兩個人的眼睛互相發出信任的目光。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仿佛有多少知心的話要說。
彭守樸站在一邊,微笑著望著他們,感覺能促成趙尚誌和吳立石見麵,自己非常有成就感。
吳安國的哥哥吳安邦這時候,端著幾杯茶上來了:
“三位,請喝茶!”
趙尚誌、吳立石和彭守樸三個人每人接過一杯茶,圍著一個圓桌坐下。
這天夜裏,三個人一邊喝茶,一邊暢談,一直到黎明才告別。
因為趙尚誌和同學吳安國是好朋友,所以,他常常到吳安國哥哥吳安邦開的茶館來喝茶。也正是在這個吳記茶館裏,趙尚誌結識了中共哈爾濱地下黨組織的彭守樸。
彭守樸的公開身份是一個商人,他的商鋪離吳安國哥哥的茶館不遠,所以,他是茶館裏的常客。也正是在這裏,他發現並培養了一大批早期中國共產黨的積極分子和入黨的苗子。
趙尚誌最初來吳記茶館,純粹是為了喝一杯清茶,尋一份舒心。
一天,趙尚誌總是發現有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長衫的人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對麵,這個人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時地向臨街的馬路上張望。
為了弄明白這個神秘的人的真實意圖,趙尚誌假裝去和茶館老板說句話。他端著滿滿的一杯茶,回來的時候,故意不小心灑到了這個戴墨鏡人的長衫上。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自己擦吧。”
這個戴墨鏡的神秘人,彎下腰自己擦被茶水灑濕了的長衫。
這時候,趙尚誌發現這個人的長衫的兜裏,一張報紙滑落到地上。他低頭把落在地上的報紙撿起來,遞給這個戴墨鏡的人。
“小兄弟,坐下來喝杯茶吧。”
“好。先生,我能看看你的報紙嗎?”
“可以。”
就這樣,趙尚誌和這個叫彭守樸的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一天,因為趙尚誌組織領導許公中學學生會上街遊行,散發抗日救國傳單,被哈爾濱的巡警抓去審問。
“誰給你的傳單?”
“我們自己印的。”
“自己印的?這怎麼可能?這是印刷廠印製的,而你們學校隻能用油印蠟紙刻印。”
趙尚誌嚇得滿頭大汗,他生怕自己連累了彭守樸。
“有一部分是在街上撿的。”
趙尚誌急中生智,才自圓其說。
後來,巡警看看趙尚誌長得像個孩子,又聽說他在許公中學讀書,才肯定他不是他們真正要抓的哈爾濱地下黨。審問了兩個小時,他們才把趙尚誌給釋放了。
當趙尚誌走出看守所的時候,他眼前還浮現出那些人在看守所裏刑訊逼供地下黨的情景:一個剛強的漢子,衣衫已經被他們抽打得血漬沁透,沉重的腳鐐和手銬讓他們自由不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一鞭鞭帶著血的鞭子……這些,都成了一個堅定的地下黨人的威武不屈的形象!聽起來,寧死不屈;看起來,頂天立地!
這時候的哈爾濱已經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反帝抗日、爭取自由的風暴已經席卷到了校園裏的每一個角落。
許公中學也不例外,革命的種子就像一束燃燒的烈火,一旦點燃,就不會被輕易撲滅。
張儒林、張選清和吳安國這三個好朋友,始終與好朋友趙尚誌堅定地站在一起。他們白天一起聽課,一起玩耍,夜晚,他們就一起印刷傳單。就這樣,他們常常工作到很晚很晚。一直到守夜的教工多次來催他們熄燈睡覺,他們才答應一聲:
“明天就要考試了,再學習一會兒就睡了!”
常常是他們宿舍的油燈一直長明到第二天的黎明。
在十月革命和“五四”運動以來的進步思想的影響下,他們開始關心時事,經常討論政治問題,閱讀進步書刊,成為班級中的活躍分子。
1925年6月16日,哈爾濱《晨光報》以《學生愛國》為題發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