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天下著大雪,我赤著雙腳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奔跑,汗水在半空中飄落發絲,又在到達地麵之前結成了冰。
那是什麼,前方有一棵蒼翠的大樹,在這白茫茫的世界中,那片綠色是如此耀眼。樹下有人,那是誰,熟悉的身影,那黑發,那雙眸,那溫柔的微笑,那寬闊的臂膀,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顧不得滿身疲憊。
近了,可為什麼如此心痛,是因為他的黑發上遍布白雪,是因為他的雙眸如此不舍,是因為那笑容旁是鮮血,還是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淚一下子奔騰不息,我害怕於自己的所見,更驚訝於自己的哭泣,我為什麼哭了?我無力地跪倒在地,緊緊地抱住他,淚像斷了線似的無法控製,我隻能任由它流淌,一種莫名的想法一下子湧上心頭:我願意代你去死。
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我從床上坐起,撫了撫蓬亂的頭發,奇怪,我的手裏是什麼?我攤開手掌,一團潔白的雪花,我猛然衝到窗前,天氣晴朗得看得清閃耀的群星,不對,我驚覺到現在正值六月啊。窗玻璃上清晰地映著我的臉,我注意到了臉龐上閃閃發光的東西,我湊近一看,害怕取代了迷茫,我在哭,為什麼,掌心的雪花融了,化為一灘冰水,一樣東西從掌中滑落,與地麵撞擊的那一聲脆響讓我注意到了它的存在,我低下頭,俯下身,這是------黑色的倒十字架?我疑惑地將它撿起,放在掌中細看,它閃著神秘的黑色光芒,好漂亮的耳釘,隻是隻有一個,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仿佛它本就屬於我。
我閉上眼睛,黑暗中有一個身影在拿著它送到我麵前,他是誰?我看不清,隻是那微笑讓我想起了夢中的男子,很溫和、很幸福的笑容。
突然,一陣劇烈的抽痛打斷了我的思維,我的大腦像被針刺般疼痛,我不得不睜開雙眼,停止了思考,又在下一秒鍾,我暈倒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已經躺回床上,我拉開窗簾,陽光明媚,仿佛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突然想到了耳釘,便在床上四處翻尋,什麼也沒有,我不相信,又仔細地翻了第二遍。當確定什麼也沒有時,我舒心地呼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立刻放鬆了,我照常背著包去教學樓。
校園裏很熱鬧,我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今天大家都經過了一翻精心的打扮。正好奇,愛雅叫住了我,我立馬呆了,半天才開口:“愛雅大小姐,你今天怎麼了,又不是參加皇室晚宴,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嗎?”
愛雅是我的好友,她出身貴族,卻不嫌棄我這個出身卑微的孤兒。
她今天打扮得分外漂亮,確切地說是華貴。
“哎呀,你忘了啊,今天是成人禮的占卜儀式啊。那個有名的占卜師會來的,打扮一下留個好印象,說不定可以得到翅膀成為神族呢!況且,聽說那位神族的占卜師是個大帥哥哦!”
愛雅很激動,要不是她那身耀眼的打扮,我真的不會相信她是那個從小受優良教育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被愛雅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不由得怨恨起了自己,都怪昨天晚上的怪夢,讓我忘記了成人禮這麼重要的事情。
這可關係著我的一生啊。
我出生時便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可是今天,成人禮,在我度過了100年的幼年期後,神族最強的占卜師將為我們一一占卜,然後為我們打開封印,讓我們長大成人。
這決定著我們是會長出白色羽翼成為神族,還是會長出黑色羽翼成為魔族,抑或是長出蝶翅成為蝶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