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是中土大陸上一座沿海的國際性大都市,十裏洋場,紙醉金迷,24小時不眠不休的不夜城。
此時已是午夜十二點過後,S城的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雨後的都市街麵上濕漉漉的,映射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讓人目眩神迷。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收拾好一切後,林風沿著員工通道走出了“香格裏”西餐廳的後門,後門連通著一條小巷子,那是“香格裏”西餐廳堆放垃圾雜物的地方。穿著一件舊夾克走出小巷站在路邊,林風迷惘的看著眼前這鋼筋混凝土的叢林,掐掉嘴裏的煙頭,轉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林風必須撘上最後一班地鐵趕回城鄉結合部的廉租房裏,他白天還要上班的,在工業區富康電子廠做流水線上的裝配工,晚上又在城裏找了份兼職,在S城上流社會經常去用餐的“香格裏”西餐廳端盤子,洗碟子,拖地板,倒垃圾……
之所以這麼賣力工作,是因為身處社會下層沒有任何背景的林風隻能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他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更沒有牛逼老爹可以依靠,所有一切都隻能靠自己去爭取。
現在趕回家,還可以睡個渾圇覺,明天又要早起了!林風無奈的想著,急匆匆趕路。
眼見著前方十字路口右拐就到地鐵站口了,林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林風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就看見一輛機車傾倒在馬路中間,沉重的車身把戴著全封閉頭盔的機車騎士壓在下麵,離自己不遠處躺著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手腳四肢正在不住的抖動。
林風頓時明白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那機車騎士在雨後濕滑的街道上飆車撞到了這個老人。
周圍的路人都怔怔的看著沒有人上前施以援手,有的人甚至加快了腳步離開,這個世風日下的社會,因為好心幫助人反而被訛詐的事件常有發生。
救人,還是不救?林風在腦海裏快速的轉著念頭,最後一班地鐵,馬上就要錯過了!
躺在地上的那個老人忽然朝離他最近的林風伸出了手,老人顯然受了很重的傷,連說話都困難,目光中流露出求助的意味,林風心腸一軟,終於還是上前抱住了他,並脫下自己的夾克墊在老人的身下。
老人混濁的雙眸閃過一絲欣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了林風的手臂,林風報以老人一個寬慰的微笑,從兜裏掏出手機撥打緊急求助電話。
機車騎士掙紮著從車身下爬出來,他戴著全封閉的頭盔,麵容隱藏在黑漆漆的擋風鏡後麵看不見,機車騎士扶起了車身,重新發動了車子。
“喂!你要幹嘛?不要跑!”
林風察覺肇事的機車騎士想要逃逸,連聲大喊,可是機車騎士居然從兜裏拔出了一把手槍瞄準了林風,從未遇見這種局麵的林風駭得高高舉起雙手,看著那名騎手從容的在自己麵前驅車離去,回過神來後,才發覺已經渾身冷汗。
騎手前腳剛走,警車和救護車後腳就趕到了,嚇得麵色蒼白的林風急忙上前向到來的警察說明了情況,由於林風是現場的目擊證人,又是首先打電話報警的,自然就被帶回了警局做筆錄,而那名老者,很快被抬上擔架送去了醫院搶救。
因為整個事件中出現了一把手槍,於是一起簡單的交通肇事逃逸案被警局定性為一起刑事案件,林風被反反複複的詢問,又是簽字又是畫押按手印,直到淩晨6點才滿身疲倦的走出了警局。
林風趕上了早班的地鐵,在車廂裏抓緊時間眯了一覺,從地鐵上下來後他回到廉租房裏換了工作服拿了門禁卡,趕到富康電子廠的時候已經早上9點鍾了,上班時間是8點整開工,也就是說,林風遲到了一個小時。
林風刷了門禁進入廠區,剛到車間就被叫進了辦公室,車間主管蔣勇見到林風出現,抑製不住怒火拍起了桌子,指著林風的鼻子咆哮起來:“無視工廠紀律,遲到一個小時也沒有事先打個招呼,我要把你開除出去!報告我已經寫好遞給老板了,你就等著接通告吧!”
“遲到一個小時,最多算曠工吧!”,林風據理力爭,他根本沒有,也不打算將為何遲到的原因告訴麵前的這位主管。
蔣勇是富康電子廠第二車間生產主管,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他對車間裏的工人窮凶極惡,不僅經常克扣員工的福利,還經常延長工作時間,三天兩頭安排加班,所以老板安排下來的生產任務第二車間總是能及時完成,為此蔣勇沒少受到老板的嘉獎與稱讚,蔣勇也對頂頭上司極盡阿諛奉承之事,靠著這些作為,蔣勇才能穩穩地坐在主管的位置上。
其實第二車間的工人們都對蔣勇沒有好印象,暗地裏稱他賤八皮,蔣勇就是一個資本家的幫凶,榨幹工人的每一滴血汗。可是在這個用工過剩的時代背景下,工人明明對蔣勇有一肚子怨氣,也不得不強自忍著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