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房門,我直接撲到了床上,把臉埋在柔軟的被子中,此時此刻,眼淚才決了堤一般洶湧而出,一年的相處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卻漸漸地投入,現在想來,恍若一場太過真實的夢,也許夢醒後,我什麼也沒失去,沒丟失了自己的心,也許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幻覺,有時小說寫多了難免會分不清現實和想象。
床很軟,被子很舒服,我的淚卻肆意地流,這一轉身,我再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煙月,麵對這份我真心付出的感情。
太過安靜的夜晚,所有聲音的出現都會讓人心裏一驚,所以當房外響起了悠揚纏綿的琵琶聲時,我忽然就停止了哭泣,翻過身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一如往常般,琵琶的音色纏綿如絲,帶著點點繾綣,又嵌了幾許幽幽的哀傷,琴如其人,但這一次的琵琶,卻不似煙月那般張揚跋扈,敢攀高峰臨絕頂,亦敢涉水下海探水深,這一次的音,多了幾分悲傷,是那種濃重得化不開的悲傷,像是打翻了硯盤,夜一般濃稠的墨始終暈染在那裏,哽咽得人無法呼吸。
回想這一年的相處,盡管煙月時常逗我欺負我,但從沒實質性地傷害過我,有什麼事都有他在,我也從沒害怕過,也許正因為知道他是神仙,所以心裏很自然地就會想去依靠,有事找煙月,似乎已成了我的習慣性想法。雖然煙月最喜歡若有若無地□□我,但好像每次都是我自己忍不住去吃他豆腐,他還極好心地配合,順帶把我的豆腐也吃了……但,每一天的相處,真的很快樂,即使家裏偶爾雞飛狗跳被整的亂七八糟,可若是某一天回家看不到這樣亂糟糟的場景,看不到一個衣衫半敞的美人,我的心裏會更失落吧。
煙月他,終究住進了我心裏,成為了我的習慣。
知道他最開始的確是抱著解開鎖心環的心思才接近我,我真的很傷心,可我依然想去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至少,他始終不舍得真正傷害我。
夜風帶著琴音掠襲,吹拂過我的耳邊,我閉上眼,心裏開始漸漸平靜,既然我遇到了煙月,那就是一種緣分,既然我喜歡上了他,那就必須盡我所能抓住這一切,我想要得到,我就要努力,永不放棄,也許是我最大的優點了。
一根筋,一條路走到底,頭撞南牆仍不回,這就是我時暮雪。
好不容易遇到個神仙,還是個美人級別的,我這種常露凶光的色女又怎麼可能錯過。
想清楚了這一點,我的心裏頓時輕鬆下來,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我站起身,準備來個絕地大反擊,從此農民翻身把歌唱。
砰!可憐的小木門被我打開,我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在房門口,眼冒綠光,一副饑腸轆轆色心大發的模樣。
煙月看到我忽然衝出來,愣是被我的洶湧氣勢給震撼了,俊秀的眉毛惡狠狠地抖了兩抖,嘴角上挑,手中的琵琶也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放下你手中的琵琶!”我繼續叉腰,一步步靠近煙月,“真礙事!”礙著我對煙月霸王硬上弓了。
“遵命。”煙月微微一笑,眼角眉梢盡是風情。
於是,琵琶被收進了耳中,我和煙月也僅僅一步之遙。
煙月輕輕側臥下來,保持了剛剛的姿勢,一雙妖嬈鳳目□□裸地看著我,一縷青絲順著肩頭滑到了胸前,紅衣趁著酥胸,更添嫵媚。
我吞了吞口水,按捺住滿腦子不純潔思想,直接坐到沙發上,緊靠著煙月,伸手,惡狠狠捏住他的下巴,霸氣側漏道,“煙月你丫給我聽好了,你以後生是我的神仙死是我的神仙,我管你之前是有什麼不良目的,反正你從今以後隻屬於我一個人,我要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要你倒洗腳水你不能倒洗手水,讓你菊花開就菊花開,你隻能愛我一個,隻能和我在一起,聽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