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 上(1 / 1)

引落葉從身邊飛過的時候,不二還沒有意識到秋天已經接近尾聲,直到踩著滿地的鬆軟,發現樹上已然隻剩下幾片黃葉時,才知道,他和手塚已經整整7年沒有聯係了。上不二的臉上總是帶著淡然的微笑,可是熟悉他的朋友都知道,那笑容裏隱著同樣淡淡的憂傷,這憂傷,是從7年前開始的。剛開始時,菊丸總是會忍不住問不二,為什麼你的笑容裏,看不到國中時那雲淡風輕了?然後再抱著不二說,不二,不二,我不喜歡憂傷的你哦,不喜歡不再開心展顏的你哦,但是,我永遠最最最喜歡不二了。說完,還要肯定式的點點頭的菊丸,並沒有注意到不二臉上無奈的笑容和茫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菊丸早已不再問那關於‘雲淡風輕’的問題,也不再抱著不二說那有些前後矛盾的話了,可是卻依然會拉著不二陪他去買各種味道的牙膏。

不二的學習很好,國中時的他,在網球上被稱為‘天才’,這個形容詞用在不二學習方麵同樣貼切。19歲考入東大的時候,不二選的專業是古典文學,可是三年多以後,考入東大研究生的不二,專業卻是醫學,並且專攻骨科。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專業,讓不二的同學和老師們訝異了好一陣,更驚訝的是,這考醫學研究生,這麼順利便成功了???!!!不二在大學可壓根沒碰過醫學專業的一丁點兒知識!!!同樣,還是熟悉不二的朋友知道那是怎麼回事,考研順利也並不讓他們吃驚,因為國中時,天才不二可以做到任何他們想到想不到事情,當然,前提是他會認真對待。

不二考研那年,乾也在忙著準備自己理學學士學位的畢業論文,但是他那從國中時就不曾離身的‘數據本’上,卻依然詳細的記錄著手塚在各種網球公開賽上的表現,當然,還有手塚左臂傷勢複發並且趨向於嚴重的情況,上麵出現最多的字眼,是‘骨’字。

不二讀研進入第二年的時候,手塚拿了兩次大莽冠後暫時退出網球界,回到日本休養。他的回國,事先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他拖著行李出現在愣住超過10秒的昔日青學保姆麵前說要打擾一段時間的時候,大家才知道,他們的部長回國了。那是手塚離開六年後第三次回到日本,前兩次都是因為比賽,而匆匆在日本逗留了幾天。可是這次時間雖久,人也不忙,卻依舊同前兩次一樣,沒有見到不二,如果前兩次是太匆忙而沒有時間,那麼這次則完全是無奈的巧合,不二在手塚回來的前一天,被東大選為交換生,派往了美國——那個手塚曾生活了盡六年的地方,並剛剛離開的地方學習,為期兩年。

在美國的期間,不二沒有和任何朋友聯係,大家隻是偶爾從一些醫學雜誌上看到不二發表的一些論文。菊丸總是埋怨不二太過分,不理自己了,然後跑到大石那裏找安慰。乾則一臉平靜的歎息他的乾汁無用武之地了,順便無視昔日青學其他人滿頭的黑線,在他的數據本上寫著不二在美國醫學界的聲名又提升了幾個百分點。

手塚在日本為期一年的休養期快要結束,雖然左臂的傷勢並沒有完全複原,但是作為職業網球選手,還有那顆依舊為網球執著的心,手塚告訴自己,必須回到賽場上去。歡送會上,乾給了手塚一張紙條,手塚默然的接過,並沒有打開,便小心的放進了衣兜中。青學其他的人,看到手塚的動作,臉上都顯出了真誠和了然的笑容。

一架飛機起飛,另一架飛機落地,東京機場的大廳中總是人聲鼎沸。不二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如剛剛度假回來一樣,悠然的從機場走出來,坐進一輛出租車。出租車緩緩駛離機場,後車窗被黃昏的陽光度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車後,深秋幹淨的天空,昏黃色的太陽,映襯著一架漸漸遠去的飛機,一架飛往美國的班機……

手塚謝絕了好友們到機場送行,不二也沒有將回國的消息告訴朋友,於是,飛機的一起一落間,兩人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