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哥一致認為張公子退婚的事有蹊蹺,就按著這個方向繼續整理思路。“二哥,會不會張公子在和柳書生減少來往之前就知道這個姑娘和書生在交往啊。”“不可能,你忘了,之前我們調查過了,張公子和那個姑娘沒有見過,即使他知道柳書生有交往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們就是同一人。”“哎呀,越想越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在我們糾結的時候,雷鳴回來了。“李兄韓兄,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麼。”“肯定是線索唄,快拿出來讓我們瞧瞧。”我迫不及待的從雷鳴手中搶過來,原來是一疊信封。“我今天又去了一趟張家,在張公子的書架上翻了半天找到了這些書信,我看了一兩封,覺得可能與案情有關,便急忙拿回來與你們一起看。”我們三個仔細看了這些信,其中齊遠的來信很少,大都是一些探討詩詞的心得交流;而孫輝和石城的信要多一些。我看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二哥,雷兄,你們有發現什麼線索嗎?”“線索倒是沒有,不過通過這些書信倒是看出一些問題。”“什麼問題?”雷鳴問,二哥撓了撓頭,說:“這個齊遠就先不說了,他寫的信文縐縐的,不是講詩詞就是論散文,沒什麼看頭;倒是孫輝寫的信裏有一些疑問,看信上寫的,他們有時候談風月,有時候談生意,還有一封信語氣比較生硬,像是發生了爭執,要想知道其中一二,還得去問問孫輝本人,或者查看一下他收到的張公子的信;至於石城,通過書信可以看出他們之前關係最好,除了談風月和文學,還經常向對方訴說一些自己身邊發生的事,寫信的語氣也如同親人一般。”雷鳴此時眼睛一亮,“那就是說這個孫輝有問題?”二哥搖搖頭,“也不一定,畢竟我們看到的都是來信,比較片麵,具體情況是什麼樣子還有待考證。”“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尋他們幾個問話不就得了。”雷鳴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這樣吧,雷兄你去找齊遠,二哥去找孫輝,我去找石城。”“行,我們兵分三路,之後到醉仙樓彙合,二位仁兄這兩日也辛苦了,晚上我設宴犒勞大家。”“好,那我們出發!”
幸好之前向柳書生打聽了他們三個的住處,不然尋也來也是費事,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剛好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我來到醉仙樓時太陽剛剛下山,雷鳴早已在此等候,二哥也在我之後姍姍到來。
“飯菜我已經點好了,我吩咐小二過些時候上菜,今天我們就不飲酒了,快說說看,你們都查到什麼了嗎?”估計雷鳴等了好久也是著急了。“那就我先說吧。”我站起來說,“石城的茶館很好找,我走了幾條街就到了,他聽聞我是來查張公子的事的,還請我吃了茶。我本來是想問他要張公子的信,不過他說生意上常有一些信件,和那些信混在一起,有些銷毀了,有些也不記得放哪裏了。我隻好通過和他聊天了解一些事。”我一邊說一邊在桌前徘徊,“他和張公子的關係確實很好,都是一個私塾上學的同窗,友誼深厚,所以聯係密切。之前有很多次他們一起在石城的茶館聚會,張公子私下也偶爾獨自前來喝茶敘話。張公子曾多次和石城提起他父親讓他參與生意上的事,不過張公子對生意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好多次硬著頭皮被他父親拉著去跟生意場上的人見麵,他不喜歡這些應酬的事,還叫石城去解過圍。石城茶館的生意也很不錯,就這一個下午,多次有貴客來,我們之間好幾次談話都中斷了,其中又一次時間最長,我趁著這個機會還向茶館的夥計打聽了一些事,雖然夥計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我還是發現了疑點,夥計說張公子每隔三兩天就來茶館,而且石城還帶他到包廂裏,外麵的人也不知他們在裏麵說些什麼,隻是每次他們分別都依依不舍的樣子。這和石城自己說的張公子偶爾來有很大出入,也不知道這個石城到底在隱瞞什麼……我查到的就這麼多,雷兄,說說你吧。”雷鳴此時一臉無奈,“我這一下午什麼都沒查到,那個叫齊遠的比那個姓柳的好不到那裏去,都是一副窮酸樣,他家還住得那麼遠,我的兩條腿都要走斷了。不過他比那姓柳的倒是強一點,不知在哪裏討了個老婆,還生了個胖小子,要說他一介窮書生能討到老婆已經實屬不易了。我問了他關於張公子的事,沒發現什麼疑點,都和我們之前了解到的一樣。他畢竟是有家的人,最近都忙著養家糊口,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好友探討文學了,更沒有和張公子見過麵,要不是我去尋他,他都不知道張公子已經離世了。這一下午,白跑了……”二哥趕忙勸雷鳴,“雷公子也不必抱怨,至少排除了一個嫌疑,像他這樣為生計奔波又沒有仇恨的人估計也不會行凶。我這裏倒是查到一些,孫家和張家本來是沒有來往的,因為兩家的公子有交情,也有了一些交集。幾個月前官府命他們兩家去賑災,這個事正好兩家的老爺都交給自己的兒子去辦,張公子拿了一批上好的布匹和一些銀兩,孫公子帶了幾百斤鹽,他們到了災區起了矛盾,張公子發現孫公子捐的是其中一部分粗鹽,而另一部分細鹽都高價賣了出去,小賺了一筆。張公子就說孫公子掙的事不義之財,有違道義,白白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孫公子說張公子沒頭腦隻知道敗家,家業遲早要敗在他手裏。倆人就因為這事生了嫌隙,關係也不像從前那麼好了。至於書信,孫公子也都拿給我看了,沒什麼問題,咱們看到的那封信是他寫給張公子的最後一封,張公子也再也沒有來過信。而這封信距離張公子出事已有數月之久。孫公子雖然與他同住一城,卻也許久未見。這次得知張公子被害也是十分震驚,他說張公子一向與人相處友善,怎會有人去害他,世事真是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