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家,前幾天是身體不適。這兩天又總加班,回家都十點多了。唉。行文慢了點,勿怪。)
天剛微微亮,清淺就醒了,隻見琴樓靠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自己。清淺挑眉,“看我做什麼?”
已是深秋,此刻寒風灌進來,更添了幾分涼意。清淺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再看向衣衫單薄的琴樓,才發現這人居然把被子都給了自己。他就這樣坐了一夜?微微皺了皺眉,目光移向外邊,想著:影呢?
“你不是很焦慮嗎?來到這兒怎麼反倒鎮定了?”琴樓問道。
清淺低笑一聲,“先前不明狀況所以擔憂。此刻身在其中,光著急也沒有用。”說完不由心生惱意,冷睨了琴樓一眼,跟他說這麼多作甚。
琴樓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擺,縱使在如此簡陋的窩棚裏,也絲毫無損他的風華。玄色的身影一片陰暗,唯有那滿頭銀發熠熠生輝,華麗到妖異。男子的雙眸清淡冷然,不尖銳也不柔和,整個人看上去,絕美而薄涼。沒有初見時那鋪天的肅殺之氣,也沒有後來相處的溫潤如玉……
清淺心口忽地一痛,淡淡道,“你還是穿白色更好看些!”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到底是不在了。但他總有這樣的本事,令周遭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
“我不喜白色!”琴樓淡淡說道,心思一轉,微眯起眼,“難道我穿玄色不好看?”
清淺撲哧一笑,“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那你怎麼總是無視我?”琴樓問道。
清淺皺了皺眉,今兒個怎麼了,跟個孩子似的,笑道,“每日都看,沒什麼好看的!”
琴樓冷哼一聲,“是不是該幹點正事了?”雖然他極不願意清淺涉險,但既然來了,就幫幫她吧!
清淺點點頭,“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影隨即跟上。
來到被隔離的病患區,清淺不禁麵色一沉。臨時搭建的大棚內,躺了二十幾個人,麵色蒼白如紙,形容枯槁。
從守著的女子手中接過浸過藥水的白娟,捂上口鼻,緩步走過去,細細查看起病勢。而琴樓則拒絕了遞過來的白娟,信步走上前去。開什麼玩笑,這世上還能有他怕的毒?
半晌,清淺看向琴樓,搖了搖頭。琴樓攤攤手,淡淡說道,“看不出!”
清淺點點頭,轉身朝另一個大棚走去,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惡臭。進得裏去,便是琴樓也是一驚,我的乖乖,這麼多人瞪大了雙眼口吐白沫,可真夠嚇人的。雖然勤收拾著,裏麵仍是吐了遍體的汙穢物。轉瞬間神色已然恢複如常,拉住清淺說道,“你在這裏,我過去就好!”
“不必!”清淺淡淡道,腳步不停。
“你給我回來!”琴樓陡然拔高聲音喝道,一把拽回清淺交給影,“看著她!”
“你……”清淺剛邁出一步就被琴樓冷然的視線定格在了原地。隻能看著他認真地把脈,翻看眼瞼。甚至用手帕沾了病患吐出的白沫,置於筆尖輕聞。
清淺一驚,天啊!他也不怕傳染!
而影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他家主人可是向來潔癖的,能沾到他衣角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但是想到那次清淺毒發,他家主人幾天幾夜不洗漱的狼狽樣,旋即竊竊低笑。哼,這個女人有什麼好。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清淺掀開草簾出去,隻見一群人又抬了五個人過來。唉,又有人染病。
尹清揚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恨恨地拍了一下腿,哎!隨即叫喚著人來幫著安置。清淺走過去,把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別難過!”
清淺一動,琴樓自然是要跟著走動的。
琴樓看向正被安置的病患,又想起方才看見的。問道,“怎麼清心居的人沒事?”
“你什麼意思?”尹清揚怒意頓生,回過頭來,瞪著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