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綃哭著鼻子,“淺姐落在他手上,不會有事吧?”漣漪眉頭深鎖,花落低垂著頭默默落淚。
“你們倒是聽我說完啊!”尹清揚道,“我倒覺得清淺不會有事!”
“此話怎講?”漣漪問道。眾人也是看著尹清揚。
“後來啊,你們說的那個蕭琴樓,見我們大家寧死也不透露清淺的所在……”神秘兮兮地看著眾人,嘿嘿一笑,“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心中一凜,該不會大開殺戒吧?可是看尹清揚這樣子,似乎又很高興!
“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求我們務必告知,說是清淺命懸一線,非他不能救。我看他確是真的擔心清淺,也就未來得及查明身份就告訴他了!沒想到他竟是蕭琴樓……”尹清揚驀地睜大雙眼,“這是個什麼情況?”
卻見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震撼和茫然。漣漪恢複冷清的神色,淡淡說道,“你是說,琴樓不希望清淺死去,並且當眾下跪?”
尹清揚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是半跪,其實嚴格的說連半跪都算不上!”半晌回過神來,疑惑地問,“你們確定,他真的是蕭琴樓?沒認錯人?”
“錯不了!”明月眉頭深鎖,心中也是不解。
“管他的呢,看來淺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去煙雨樓找她吧!”青綃破涕為笑,拿起衣袖就要抹去眼淚。花落嫌棄地拉住她的手,遞給她一方手絹。
“過兩日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漣漪盡快融合體內的功力,不然一不留神情緒波動太大,便性命堪憂。”明月思肘片刻,淡淡道,方才的事真的把他嚇壞了。轉而看向漣漪,征求她的意見,“漣漪,你也不希望清淺擔心你吧!”。
漣漪思量片刻,雖然心下很是焦急,但現在的狀況確實不適宜去找蕭琴樓。輕輕點了點頭,“現下的我們,實在不是蕭琴樓的對手,需得從長計議。”
花落靜靜站在一旁,心中百般滋味,無法言說。她早就知道,師兄是真的不一樣了!彈指間,數年的時光早已翩然輕擦,那些曾經的誓言也全都隨了歲月被擱淺。繁華流轉,經年逝去,原來不變的,隻有自己內心深處那一抹執念。
幾日後,漣漪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
明月陪著漣漪在石桌旁坐下,看到不遠處嬉笑玩鬧的花落和青綃,不由欣然一笑。漣漪也看到她們,眉毛一挺,淡淡說道,“真是傾羨她們!”
明月聳聳肩,笑著說,“誰說不是呢!”忽而神色一收,“對了!叫你出來是有正事的!”
漣漪轉過臉來看向明月,眼眸沉靜,淡淡的問,“何事?”自從功力解封,漣漪就愈加的清淡如水了。
“你沒有練過什麼武功招式,我看也別練了。但如此深厚的功力,總要利用起來。你善音律,不如試著將功力透過簫聲傳出。”明月說道。
“可我該怎麼做呢?”漣漪不解地問。用音律控製嗎?倒是在書上看過“碎心琴”的記載,以琴音擾人心智攝人心魄,或貫入內力於無形中令人肝膽欲裂。記得書上備注有,用琴的人最終內力不足,被自己的琴聲所傷。
“嘿嘿,具體的我也沒試過!”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心境至純至靜,集中意念,定能發揮很大的力量。”
“我現在就試試?”漣漪問道。
明月笑笑,“不著急,我先教給你如何運功,如何出擊……”
閑暇間,明月瞥見漣漪冰寒的眼眸,沒有半絲的溫度,當真是任由周遭風聲鶴唳,依舊淡定從容,不由在心中長歎一聲。
猶記當初,第一眼,溫潤的笑容直抵內心。初見驚豔,再見依然。方知,原來這世上,真的存在一見鍾情。盡管顏容已改,卻永遠記得初相見的心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連延不絕的山穀之中,兩人一馬正不快不慢地趕著路。白衣女子右手低垂著,明顯是受了傷。左手拉住韁繩並攬著一個受了重傷的男子。
“青花,青花,你堅持住!”端木蓉看到青花這個樣子,心裏害怕極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而落。想要再快點,卻怕青花經不住顛簸,慢了吧,又怕來不及。都怪自己,隻帶了些外傷的藥,根本派不上用場。
青花胸口悶痛,再加上顛簸氣息很是不順。緩緩吐出一口氣,安慰端木蓉道,“蓉兒,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了你,要陪著你的!”
端木蓉哭得更凶了,頭埋到青花肩上,“你不可以有事!”原來不知不覺,這個人已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端木蓉隻想緊緊抱住這一絲溫暖。從清風鎮開始,這個男子就固執地跟著自己。淚水滑落,喃喃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獨來獨往嗎?因為我懼怕別離懼怕傷害,害怕擁有的終是虛幻。”
咬了咬唇,輕聲然而堅決的說,“所以,你絕對不可以有事!我準許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