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走了多遠,忽然亮堂起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好幾丈高的大殿,大殿旁分布著些許房間。大殿中央的工作台有十幾個忙碌來去的人。
見到清淺,都暫停手裏的活跟清淺打招呼:“領主!”
清淺擺擺手,“大家繼續忙吧!”話畢,隻見大家已然繼續開始忙碌。
每個人的桌子上方都有一根金線,從屋頂垂下來,繞過圓盤再環回去。隻見金線隨著圓盤轉動,或有信箋傳下來,或通過轉動轉軸把信箋傳送上去。
明月驚呆了,“太聰明了!”
漣漪也是歎服,“著實厲害。”
這時一女子走過來,遞過來一個信箋,“領主,尹門主不在,這兒有一封急件。請您過目。”
清淺展開來認真看著。
青綃瞥了一眼,差點沒暈過去,“淺姐,這些歪歪扭扭的字符,也算是字嗎?”
清淺笑笑,“如同梵文,這是一種異族文字,自然與我們寫的不同。”
漣漪淺笑道,“淺兒,你還有多少令我驚訝的東西?”
明月聽聞,好奇地看了一眼,“如此新奇,我也是頭一回見。”
清淺看完信,認真思索了下,“拿筆來,不必傳給尹門主,這就回了吧!”
青綃看著一連串詭異的字符,“淺姐,你當真識得?”
花落笑道,“那是自然!不僅淺姐認得,清心居負責情報的人都認得!”
來到靠裏最幽靜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隻見毒王眉目清朗,氣質高雅,並不如傳聞的那樣麵目可憎,更不似中年之人,倒像是個家境殷實、無愁無憂的富家公子。正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自顧自下著棋。
明月看到毒王,心中的狂瀾不止,卻極力隱忍著。
“見過蕭老前輩!”清淺恭敬行禮。
漣漪、明月、青綃相繼行禮。
花落走到毒王跟前,柔聲道,“師父,她就是我跟你說的淺姐和仙女姐姐。”
毒王頭也不抬,盯著棋盤,“清淺是吧,你來的正好,陪我下完這盤棋。”說著衣袖一掃,裝著棋子的玉石罐朝清淺飛去。
清淺堪堪接過毒王用了內力扔過來的棋罐和亂飛的棋子,在毒王麵前落座,把玩著手中剔透的棋子,再看向由玉石特製的棋盤,“如此上品,蕭前輩就不怕損壞一二?”
花落方才也是驟然冷汗透背,深怕棋子們有個好歹。師父最是珍視這套棋,從來都是走到哪帶到哪。
毒王淡淡得笑笑,“功夫還不錯!隻是不知道,棋藝如何?”
漣漪看了看棋盤,淡淡道,“互不相讓,緊緊相逼。蕭老前輩,當真與自己較勁!”
清淺笑笑,落下一粒黑子。等同自傷三分,“這下棋盤幹淨些了!我比較喜歡遵循自己的意願下棋。”
一來一往六顆棋已落,毒王認真起來,“置之死地而後生,有趣!”。
最終,以毒王險勝半子收尾。毒王哈哈大笑,“後生可畏!”
因清淺最初自損一片,毒王心裏清楚,此女棋藝在自己之上。這才抬起頭看向漣漪、明月、青綃。
審視片刻,手中金線飛出,搭上漣漪的脈搏,忽地神色凝重。
“蕭前輩,如何?”明月急切地問。
“這血蓮花,怕是用不得。”毒王極是惋惜地說道。
“為何?”清淺問,“我看季天河用血蓮花解毒便並無不妥。”
毒王搖搖頭,輕歎一聲,道,“此女體內封印著極渾厚的功力,一旦用血蓮花,勢必氣血亂竄,性命堪虞。”
“怎麼會?”漣漪一臉不解,“我從不知曉!”
“常人僅是探脈難以察覺,而我用內力探入五髒六腑,自然能感覺到有股力量的排斥。”搖搖頭,“功力不淺啊!以你的能力定然駕馭不了。”
清淺眉頭緊蹙,問道,“蕭前輩,可有辦法?這毒必須解!”
“除非有清心咒,在她氣血亂竄之時讓她平心靜氣下來。可是,……”毒王喟歎一聲,“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孽徒,唯他可解。”
“清心咒?”漣漪陷入沉思,忽而大喜,“小時候,師父總讓我抄一篇類似經書的東西,定要我銘記於心。莫非就是它?”
毒王忽地睜大雙眼,“你師父是誰?”
“瀟湘居柳夢涵!”漣漪答道!
“哈哈,那就是了!”毒王哈哈大笑,細看卻是笑中帶淚,“冥冥之中自有命數!準備準備,明日解毒吧!”
再看向漣漪,親切了許多,語氣也柔和無比,“丫頭,陪我下會兒棋可好?”
漣漪點頭,“好!”
毒王掩去內心的驚濤駭浪,平靜地下著棋。一子一子卻敲在心弦。暗歎,“涵兒,此刻我多慶幸,我來了。”
此刻,時光悠然,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