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河生死不明(1 / 2)

意外得到一株血蓮花,清淺心情頗好地回到牡丹亭,前前後後找遍了卻不見季天河,清淺就坐在他房間等他。很熟悉的地方,卻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呆在這裏,四處打量著,華貴大氣又不失清雅,與它的主人甚是相稱。

屋子裏漫溢著濃濃藥香,書桌上有他寫下的字,清淺輕輕拿起來,“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此處引用樂施的《卜算子·答施》)

再拿起一張,“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清淺再看其他皆是他自己寫的,獨獨這張,字跡娟秀,很端正的小楷,想來是出自某位女子之手。

清淺無奈的笑笑,歎道,“真真是癡兒!”等他回來,一定要問問,此般至死不渝的愛卻為何會分開呢?

眼見著天都快黑了,清淺仍不見季天河回來,頓時著了慌,這才意識到,有可能是出事了。連忙到她離開時的前廳仔細查看,這才發現他常坐的椅子倒在地上,周圍有些淩亂……清淺暗叫不好,一時間後悔不迭,都怪自己太過大意!

她第一個想起季天宇,聽天河說他是季逸塵的養子,對天河多有不忿,所以處處算計。清淺火速來到幾墨的房間,把幾墨弄醒,“天河不見了。”

“什麼?你……”幾墨正欲罵她,忽然察覺天都黑了,而自己安然無恙,她沒有害自己。稍稍平靜了些,“什麼時候不見的。”

“應該是你上午帶我出來的時候,我回去沒有看見他,隻當他出去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懷疑是二公子……”

“他為什麼要……”幾墨正欲辯解不可能,看到清淺灼灼的目光,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吞回到了肚子裏。低垂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應該很清楚才是。”清淺冷冷地開口,“幾墨,愛他就不要傷害他。實話跟你說吧,我和他隻是好朋友,所以你不必如此敵視我。”清淺頓了頓,繼續試圖扭轉她極端的思想,“你一定很愛他吧,一直如此努力,做一個他會喜歡的女子!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可以卑微到塵埃裏去,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做任何事情。”

幾墨緊緊拽住被子,說道,“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想傷害天河哥哥的。”

清淺淡淡點頭,“我們愛一個人的初衷是要讓自己幸福的呀!你曾經無怨無悔地付出,何故如今要傷害他呢?我知道你愛他,但是幾墨,愛不能強求,不擇手段的掠奪隻會將他逼得越來越遠。”

清淺凝視著幾墨臉上的表情,繼續說道,“愛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就算緣分交錯,命運弄人,讓他感到幸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那我們也應該為他高興,真心地為他祝福!”清淺知道差不多了,加重語氣道,“因為,他的幸福才是你最大的期盼不是嗎?”

幾墨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小手緊緊攥著,她就知道不能相信季天宇,都怪自己一時糊塗,方才釀成大禍。倘若天河哥哥出點什麼事,那她也不想活了。“我去找季天宇問清楚!”

“你去問他有什麼用?他有可能會承認嗎?”清淺攔住幾墨,“別傻了!你比較了解季天宇,還是好好想想能去什麼地方找找吧!”

清淺扔下思緒紛亂的幾墨,去找到季逸塵告知了季天河失蹤的事。季逸塵雖然怒其不爭,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即刻吩咐了下去全力尋找。

夜幕再次降臨,清淺焦灼的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此刻心急如焚,深怕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一連兩天,清淺找遍了自己能想到的任何地方,就是尋不見天河一絲影蹤。

而季天宇表麵極力配合著尋找季天河,此刻領了人提著燈籠還在四處查找。清淺沒有證據,拿他也是毫無辦法。

“蓉姐姐,你再想想辦法找找天河哥哥好不好?”幾墨真的著了慌,緊咬著唇,眼淚簌簌而下,她不想傷害天河哥哥的。

清淺默然無語,陷入了沉思。倘若季天河不能撐起季家,季家勢必落入季天宇的手中,此後定然難逃煙雨樓的毒手,甚至成為傀儡。她忽然恍然大悟,莫非是影做的手腳?也不對,天河交給自己的血蓮花都安然無恙,影應該不在了,如果他在,如何都能察覺到若有若無的氣息。

又找了整整一夜,終是沒能找到。清淺站在院子的回廊上,神情蕭索至極。幾墨小心地走過去,眼睛紅腫,看樣子憔悴得很,哪裏還有清淺初見她時那般的光彩奪目。

清淺喪氣地狠狠捶了捶柱子,是用蠻力打的,立刻有鮮血順著柱子流下來。站在一旁的幾墨一驚,從裙擺上扯下一條綢緞,拉過清淺的手,幫她簡單包紮下,“蓉姐姐,你先忍忍,我這就去拿藥箱。”

清淺呆呆地凝視著自己的手,被鮮紅色綢緞遮擋住了傷口,看著不那麼觸目驚心。疼痛卻直抵內心。她想起近些日子來與季天河相處的種種,似乎還能看到清雅絕塵的他,坐在輪椅上緩緩朝自己而來;想起他一言不吭,承受著蝕骨之痛的堅毅神情;想起他站起來那一刻的欣喜若狂……一切的一切,都還那麼的鮮活。然而此刻,他卻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