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微撫,夕陽斜掛,天空中萬裏無雲,頗顯高遠廣闊。飛鳥過處,了無痕跡,一片靜好。
林間,一名白衣少年負手而立,身上的衣袍雖然有些髒亂,顯出久曆風塵之感,但是卻十分整齊,深具涵養,獨特的氣質流轉開來,即便是在這荒野中,也是令人注目。
此刻,少年借助山勢,隱藏著自己的身影,他的眼神清冷,漠然的看著下方不遠處的山穀,紋絲不動。
“柳劍,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這荒郊野嶺,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山穀中,四名持劍少年將另外一名少年團團圍住,為首一人神情輕蔑的望著跪倒在地,血流不止的少年,頗為不屑。
“哼,祁風,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我現在已經手無縛雞之力。”柳劍譏笑著看向祁風,眼神堅毅,“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堂堂祁國二皇子,居然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為了一點私怨,就可以幹出殘害同門之事,今天之事是我栽了,卻不知明天又會輪到誰?”他目光掃視了一下另外三人,玩味道。
“好一張尖牙利嘴,”祁風眼神一冷,“這倒不勞柳師兄費心了,我祁風向來恩怨分明,豈會對自己人下手。倒是你——”祁風嗤笑著踱著步子,眼神愈發的森冷,“你還是顧著自己吧,既然你都認栽了,我怎麼好意思再讓你爬起來?”
“廢了他!”祁風回轉頭,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呃——二皇子,真要這麼做嗎?”三人望向祁風,其中一人猶豫著問道,“若是學院知曉的話,恐怕——”
“有本皇子在,怕什麼?”祁風回頭瞪了說話的少年一眼,“再說,你以為,他還回得去嗎?”他冷笑著看了看柳劍,“這洪荒山脈中妖獸無數,咱們柳師兄要回到學院,恐怕得費一番功夫呢。”
“祁風,你這卑鄙小人,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柳劍臉色鐵青,恨恨的望向祁風,急怒之下,“噗——”的一聲噴出血來,他的傷更重了。
“還不動手!”祁風不為所動。
“啊——”話音剛落,三名少年齊齊動手,頓時柳劍的慘叫聲響徹山穀。
“祁風,有種你就殺了我!”柳劍倒在血泊中,有氣無力的道,他的眼神逐漸渙散,體內生機也慢慢消逝,但是口中仍舊不依不饒。
丹田盡毀,經脈盡斷,這樣的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嘖嘖,柳師兄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同在學院修行,怎麼能做出這種殘害同門之事。”說到這,祁風話音一轉,“方才柳師兄叫的那麼大聲,恐怕這山脈中不少妖獸都要循著血腥氣過來了,不過師兄放心,作為師弟,我們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祁風衝著其他三人招了招手,“咱們這就趕回學院,向眾位長老稟報此事,讓他們來營救師兄。”
說完,四人頭也不回的遠去。
“你…不…得…好…死…”
風吹過,柳劍斷斷續續的聲音若隱若無的飄向遠方。他的身下,鮮血依舊汩汩而流,照這樣下去,恐怕不用山中的妖獸動手,他就要失血而死了吧。
難道,我就要這樣葬身於此嗎?柳劍的心中不甘的怒吼,怨毒的眼中滿是祁風的身影,他恨啊,難道上天就如此的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