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夜裏，林飛雪隨著楚嘯出去，到了事先選好的僻靜之所。蕭丞相已經在那兒了，地上還有一個麻袋，口子被緊緊紮著。
“蕭丞相，還認識我嗎？”林飛雪換了女裝，笑著。
“你……寒王？”蕭丞相十分震驚。麵前的人若真是女孩兒，真的是美若天仙，比雪心還要美麗。
“是，我是，我是個女的，別老看了。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請你們來嗎？”
“我們？”
“對。喏！”林飛雪指了指他的身後。
蕭丞相回過頭，吃了一驚，蕭寒正站在後麵。
“別白費力氣了，衝不開的。”
“你們想怎麼樣？”蕭寒問。
“你認為呢？殺了你？那我還多此一舉帶你來這兒？我們談筆生意，如何？談成了，我們的舊怨就一筆勾銷。”
“你會嗎？”
“我要是想報仇，這十年來有的是機會。要不是你先滅了我的金荷山莊，我也不會去招惹你。先聽聽，我知道，你們想謀反。”
“你……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幫你。女皇，還很聽我的，我可以讓女皇出兵助你。楚嘯嘛，他也可以。不過……”
“條件。”蕭寒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嗬嗬，割地。要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封地，除了金荷宮，我沒有其他的收入。至於楚嘯，他要的也是土地。”
“多少？”
“事成之後，我們會看著要，畢竟，玉瀲不會傻傻的看著。”
“我能信你？”
“回去想想，我等到正月十五。若是錯過了，交易就取消，以後你就沒機會了。”林飛雪說完立刻走人，楚嘯也跟著走了。來了幾個人，再一次將蕭氏父子迷倒，送回原處。
來到寒王府，楚嘯顯得有些傷感。
“你怎麼了？”林飛雪問。
“沒什麼，隻是，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
“回國，陪我皇兄過年。”
“陪你皇兄？如果不回去，會怎麼樣？”
“就像上次一樣。或許，會更嚴重。”
“他還挺看重你的。”林飛雪笑了笑。她發現，和楚嘯在一起，她越來越愛笑了。
“不是。”楚嘯並不開心，“是朝中的大臣們怕我犯上作亂。暗夜，他們害怕暗夜，飛雪，他們害怕我父王傳給我的暗夜。”
“有這樣的哥哥？不相信自己的親弟弟。”
“他相信，可別人不信。所以，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封地，沒有權力，不需要上朝，每隔一個時辰就送一次信，告訴他們我的一舉一動，除非我要休息了。不過，我身邊有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向我皇兄稟報。”
“管的也太寬了！楚嘯，這是軟禁。”
“不，不是。軟禁，我是不可能見到你的。飛雪，有時候，我真的羨慕獨孤劍，就是天絕門主。他什麼也不用管，成天呆在絕心山莊，逍遙自在。”
“上次，就是因為你沒有按時送信，昔霞才有那種舉動？”
“是的，上次，我獨自一人趕去，他們沒有追上我。”楚嘯的臉暗下來了。
“楚嘯，我……”
“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楚嘯淡淡地說著，伸手抓起一隻信鴿，將事先寫好的字條綁好，放飛了。“聽說，獨孤劍今年不打算在絕心山莊過了，如果你碰到了他，你告訴他，我欠他的人情，晚些再還。”
“你怎麼了？”
“這幾年，那幫大臣逼得太緊了，皇兄可能會暫時禁我的足，或許半年，也或許一年，或許，更長。不過，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楚嘯強迫自己露出點兒笑容，“大臣們一鬆，皇兄立刻會找個理由放我。”
“別這樣，這樣的笑很難看，讓我很，很心疼。”林飛雪覺得有種力量，在迫使自己把注意力拚命向楚嘯身上放，看到楚嘯傷感，她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痛楚。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前世就和楚嘯有什麼關係了。
楚嘯很失落，獨自一人走了。當天夜裏，他就帶著下屬，連夜冒雪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