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穀主怔怔地看著白月兒許久,突然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還要任性多久?難道害死了軒兒還不夠嗎?”
白月兒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連爹爹也在怪她,可是玉軒哥哥是她害死的,這是事實,她無以反駁,也無話反駁。
可是……
“我還是不能嫁給別人。”
她抬著頭,眼中有淚在流轉,可是卻倔強地沒有讓它滴落下來。
“你不嫁人,就給我滾!滾,永遠都不要再踏進白雲穀一步,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白月兒又愣住了,她的手指握得發白,好半晌,她才跪了下去,朝著看上去已經蒼老了許多的父親磕了一個響頭。
當白月兒站起的時候,神情已經堅毅得仿若磐石。
她覺得自己已經傷害了一個男人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抓住自己的幸福,不再傷害別人。
門,在這個時候“吱”的一聲被推開了,白月兒的手被人抓住。
“月兒,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快跟爹道歉!”抓住白月兒的是白夫人。
白月兒回頭深情地看著白夫人一眼,抬起另一隻手將白夫人的手抹了下去,頭也不回地離去。對不起,娘,她不想再經曆一次後悔,她不想永遠不幸,所以她隻能對不起他們二位老人了。他們的哺育之恩,她白月兒隻有來生再報了。
對不起……對不起!
白夫人看著白月兒離去,臉色變了,她回頭,瞪著白穀主。
“你好狠的心!我們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啊!”
白夫人說完這句話,朝著白月兒追去。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手被白穀主拉住。
“別去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愛的那個人是白齊麼。”
“那有怎麼樣?把月兒嫁給白齊不就可以了!”
“白齊絕對不可以留在白雲穀,他是個禍根。就讓月兒去吧……難道我們之間二十幾年的教訓,還不足以讓我們看清感情的問題麼?難道還要讓女兒也像我們一樣痛苦一生麼?”
白夫人無言。她知道了,雖然丈夫從來沒有怪過她,沒有責備過她,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卻始終是沒有放下妹妹的。
她抬頭,看著門外。
的確,他們隻能希望女兒找到自己的幸福,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白月兒一直跑出白雲穀,她想見隱,雖然她不知道隱到底去了哪裏,到底怎麼了了,為什麼不回來,但是她想見他。
她現在覺得隻有呆在他的身邊,她才是安全的,才是安心的。
白雲穀外,一棵黃楊樹下,一個白衣的男子站著,回過身時,望著白月兒輕輕地笑了。
“你下山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好幾個月了!”
白月兒沒有撲過去,她愣住了。這個人……不是隱,她是龔清陽,女扮男裝的龔清陽。
“隱呢?”
“我正要帶你去見他。”龔清陽依然笑得一臉的溫和,仿佛冬日清晨的陽光一般,暖暖的。
白月兒沒有再問,跟在了龔清陽的身後。
遠遠望去,山道上,一個白衣的男子和一個做江湖打扮的女子在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