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咖啡勺攪了攪咖啡,看著它蕩起的漣漪,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亦如咖啡一樣苦:“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感歎一下你們所謂的幸苦然後再默默的離開?”徐夢嬌略微地驚訝了一下,說:“梓夏,你變了,變得好像一個局外人。以前的你可以為了他什麼都做,現在的你卻不願聽他的苦衷,我們不辭萬裏在陌生城市的茫茫人海中隻為找到你,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成我的錯了?開什麼國際玩笑!三年前的那一天,他爸媽對我萬般不滿與嘲諷,就連他也狠心的丟下一句“顧梓夏,你家裏的情況現在一落千丈,拿什麼讓我繼續喜歡你,你隻會拖累我,煩我,分手。”這樣的話然後被徐夢嬌挽著走開,留我一人麵對雙重打擊,那個時候,從那以後,是我的錯嗎?是我狠心嗎?
我情緒很激動,重重的放下了咖啡勺:“徐夢嬌,拜托你搞清楚,被拋棄的小醜我已經演繹的很好了,現在扮演負心人的角色也是我嗎?帶著你的身份和趙卿澤滾開!”之後再也不給徐夢嬌反駁的機會,提起包包拿起給姍姍姐的咖啡就往出走。
趙卿澤,徐夢嬌,沒有一個好的,從前的我怎麼會活在他們兩人的世界裏,把他們當做最親密無間的人?那時的我可真傻,真笨。我絕不能再像個傻子一樣聽信他們的話,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的麵前讓我相信?以為我還會心軟,我確實像徐夢嬌說的一樣,我變了,變得不再將自己的感情傻傻的傾注在一個沒有資格的人的身上,再為那個人去受傷,因為我傷不起,因為我知道一傷會連帶著舊傷一起痛,痛徹心扉。
出了咖啡店,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剛剛想起要回拍攝地給姍姍姐送咖啡,轉過身就看見了靠在一輛勞斯萊斯上的趙卿澤,他麵帶微笑,看著我。
好一番紳士形象,真惡心。
我像是賭氣一般向他走去:“等徐夢嬌嗎?真是好巧,她剛剛被我潑了一身咖啡呢,心疼嗎?”如果她真的被我潑了一身的咖啡,你會信嗎,你會心疼嗎。
趙卿澤保持笑容:“如果你這麼與世無爭的人都會潑人的話,那母豬都可以彈鋼琴了。”
母豬都可以彈鋼琴?他是在罵我!小瞧我不敢潑人啊,我還就是想讓他知道我早就不在乎他了,我氣呼呼的拿起給姍姍姐的咖啡掀開蓋子就往他身上潑。
下一秒,世界都靜止了。咖啡順著趙卿澤的頭發一滴滴的往下落,在滴到他不知道幾萬元一件的名貴西服上,然後,溶解。我瞬間覺得我會被他掐死。
路人的目光時不時向我投來,有些女孩子還對身邊的人小聲說:“簡直是潑婦啊,顏值這麼高的高富帥也潑,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趙卿澤一動不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心中有些沒底,但是一想到他曾經那樣對我,就恨為什麼自己剛才潑的是咖啡而不是硫酸,於是我毫無底氣的更進一步,對著他說:“你陪我咖啡,星巴克的咖啡一杯很貴的!”
世界又靜止了。
趙卿澤俯身逼近我:“對啊,八萬塊呢,你承擔得起嗎?不如你辭掉現在的工作,來給我當鋼琴師,我記得你鋼琴彈得好,一年的期限,到了你就可以走人。”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就知道我承擔不起?我告訴你,我可是一線女明星向姍姍的助理!”
趙卿澤裝作一副很怕怕的樣子:“嗯,咱們大學表演係的係花啊,那你找她,明天就來我家把錢還給我,我家現在在景央區的二號別墅,到時候穿的好一點,別背帶褲加帆布鞋,不然小心保安把你當做鬧事的!不過如果還不起想考慮一下來我這裏工作的話,就打我電話。”
景央區,富豪別墅專區,那裏住的人不止要有錢,還要在商界有著一定的地位,錢,真的還的起嗎?明明是他負了我,可卻是我一直欠他。
我“哦”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回到拍攝地時還差一個小時就要開拍了,我剛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缺了,姍姍姐就問我:“梓夏,我的咖啡呢?”
咖啡,好像被趙卿澤的出現毀了。
我不好意思的說:“姍姍姐,咖啡,我不小心灑了呢。對不起。”
姍姍姐一邊帶墨鏡一邊對我說:“怎麼看你不太開心啊,咖啡灑了沒事的,可以再買嘛,怎麼,有什麼煩心的事?姐給你擺平。”我好像被猜中了心事一樣,搖了搖頭,連忙解釋:“有嗎?哦,是我有點累了,我去洗一下臉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