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指微顫,得到女子肯定的回答他的心神劇震,幾天前得知妻子懷孕的消息天知道他有多麼激動,立即拋下繁雜的事務馬不停蹄的趕來,隻為確定此事是否屬實!
“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父親了……”男子俊美英氣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傻氣,女子瞧著男子一臉傻笑,心中充滿幸福,這個行事果決叱吒風雲的男子也隻會因為自己表現出不為人知的一麵,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似剪的竹葉窸窣作響,清泉和而歌,竹屋前的男女幸福相擁。
——
“啊……呃……”
黑暗潮濕的破屋中傳出女子支離破碎的痛吟聲,木板搭建的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絕美的女子,女子麵色蒼白,豆大粒的汗珠自額頭滾落,劇烈的痛楚使她難以忍受,一波一波虛弱來襲,她緊咬著下唇,雙手扣住木床,一直扣到指尖血肉模糊也不鬆手,竭力不使自己昏迷。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這赫然是一個孕婦!
“玉溪,玉溪……”
床邊一名男子緊張的看著女子,他的兩眼通紅,眼中布滿血絲,疲憊感席卷著他的神經,但他不能放鬆,自己的妻兒已到了關鍵時刻,此時此刻她隻有他!
女子勉強張開眼,給予男子一個肯定的眼神,她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來。男子睜著血紅的眼,顫抖道:“玉溪,再用力點,看到頭了!”
“啊,啊……”
破屋裏,在女子的痛苦和男子的焦灼中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直到一聲嚶啼打破了這令人絕望黑暗的氣氛,帶來一絲生機與希望!
男子穩住手,用一柄黑色匕首割斷了胎兒與母親唯一的聯通,手裏的小家夥是那麼的醜陋又脆弱,但男子的眼角泛著晶瑩,他猶如捧著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抱住胎兒,來到女子的身旁,輕輕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柔聲道:
“玉溪,看看我們的孩子。”
女子已是半昏迷狀態,模糊間聽到愛人的聲音,她微張嘴,無聲道:“瞻狂,我愛你……”
男子的淚水再也無法抑製泛濫而下,他嗚咽著,如同受傷的野獸,是他的無能致使自己的妻兒受苦,他好恨!
懷中還沾染著血的嬰兒自一開始的啼叫聲後再無動靜,當剔透的淚水落在她的臉上,嬰兒睜開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轉,小口中吐出不成調的音符。
“咿……呀……咿……呀……”
黑暗的破屋裏回蕩著男子的嗚咽聲和嬰兒的咿呀聲,詭異又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