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幼失怙恃(1 / 2)

黃河浩浩蕩蕩、波濤滾滾,一瀉千裏,千百年來不知哺育了多少中化兒女。然而,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不是永遠都那麼平靜安詳,這一年,黃河終於露出了她猙獰的一麵,在一個雨夜,決堤了。洶湧的黃河水裹著泥沙,不知衝毀了多少村莊,淹沒了無數的莊稼。一時之間,黃河兩岸災民遍野,一個個扶老攜幼開始了逃荒。

這一日,下了數日的雨終於停了下來,災民們又開始趕路。隻見一個男子帶這個女娃裹挾在一群災民裏,亦步亦趨。這男子三十來歲,雖然滿臉疲憊,蓬頭垢麵,卻有一種別樣的氣質,讓人在一群災民裏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特別是那個女娃,明眸皓齒,天真可愛,天生的惹人憐愛。原來這二人本來住在一個叫桃花峪的小村子,男子姓妙,單名一個計,是個教書先生。村子裏的孩子都在他的私塾裏讀書,大家都稱他妙先生。那女娃則是他的孩子,叫做妙蓮兒。本來一家人日子不算富裕,卻也衣食無憂。不料一場大水衝了村莊,毀了莊稼,一家人隻好踏上了逃荒的路。

一家人跟著災民們漫無目的的走著,眼瞅著日到中天。趕了半天路的小女娃終於挺不住了,拉拉男子的衣角道:“爹爹,我餓了”。男子憐愛的摸摸小女娃的頭:“好,那我們歇一歇”。二人尋了棵樹,兩人靠樹而坐。這棵樹可有些不同,隻見整棵樹光溜溜,從頭到腳竟連一塊樹皮也沒有。原來這一路行來,災民眾多,人們帶的糧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什麼草根樹皮,隻要能充饑的,都被人挖光了。妙計從背後卸下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來。隻見不大的包裹裏隻剩幾張炊餅,一些清水。銀子倒還是要有些,隻是這個時節,哪怕有錢也買不到吃的了。妙計低頭看看僅有的幾張餅,又抬頭看看女兒,拿起一張餅,分成兩份,把大的那份遞給女兒:“來,蓮兒,快吃吧”。說罷,又把剩下的幾張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妙蓮兒卻並不接過餅,說道:“爹爹,我人小,吃不得這麼多”。說著拿起最小的一份吃了起來。妙計見女兒如此懂事孝順,不禁露出笑容。

二人正吃得香甜,卻不知早有四個潑皮已經盯上了他們。原來妙計打開包裹時,剛好被一個潑皮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幾人便想占為己有,再加上幾人最近幾天都是靠樹皮充饑,聞見炊餅的香味,就像餓狼看見了肉一樣,口水都流的多長了。其中一個高個子對另一道:“大哥,你看。我們是不是……”。那被喊作大哥的潑皮道:“嘿嘿,哥幾個好久都沒嚐過麵味了,今個再不開開葷,非得餓死不可”。

另一胖子潑皮附和道:“就是,這草根吃的我都拉不出屎來”

隻有一個瘦子有些猶豫道:“可是,這路上這麼多人……”

那高個子道:“癩蛤蟆看看你這點膽量。怕什麼,你看看這幫人,除了老弱病殘就是餓的皮包骨。還想管咱們兄弟的閑事兒”?

那瘦子還是猶豫不決:“可是,可是……”

大哥瞥了一眼瘦子道:“行啦,別他媽廢話了,跟我來”一招手,四個人向父女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