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了整個天空,雷聲像是回應著百姓心中的憤怒發出一聲聲令人耳鳴的巨吼。數千民百姓圍在徐府門前喧鬧扔所有可以扔的東西,官兵把府中上下三百多口人盡數押出,孩子的哭鬧、女子的哀求、民眾的罵聲、官兵的催促斥責相應成了一片喧鬧的樂聲。曾近開國以來的盛榮世家一夜敗落背上的是最羞恥的名號。徐家的長輩並子孫卻在這樣的形式下依然保持者他們書香世家該有的樣子。從容的走向他們生命的終止。
而徐家的最有名的也最為之驕傲的兒子——徐靖君,卻冰冷黑暗的大牢裏看著地上的螞蟻。
“公子”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雪初,這個時候徐家該被滅門了吧”靖君依舊低著頭淡淡問或者應該是淡淡的說。淡然的語氣好像被滅門的不是自己家族一樣。
雪初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個曾經那麼耀眼驕傲的男人。“公子,雪初還在。”
一句還在卻讓靖君眼睛開始濕潤了,還在。曾經他被眾星捧月各處遊曆也結交了許多真心的朋友,他從來不會感到寂寞孤單,但是現在所有幫他或者要救他的朋友全因他而死,家族也因他而亡。現在除了眼前這個從小就跟著自己的丫頭還有誰能對他說還在。
“雪初,我可以求皇後讓你平安,不用跟…。”靖君還沒有說完,雪初便開口了,這是第一次也是她在靖君麵前做的最失態的事“公子,除非死不然雪初不會離開公子,就算公子趕奴婢走,奴婢也不走。”
“雪初,過來。”靖君輕聲的喚她,隻是還是背朝著她。雪初微微一愣。在靖君被毀容後他一直麵朝著牆不願見人。雪初輕輕的走過去。連腳上因為受刑而來的痛也感覺變的輕了。
“公子”雪初來到他旁邊輕輕的蹲下,看著被他的墨發遮住的臉。“雪初”靖君慢慢抬起臉用手撥開臉上的發。進入雪初眼中的是怎樣一張詭異的臉,滿臉的烙印沒有一塊地方時好的,皮膚隻有焦的黑河紅了的肉。除了那一雙失了光芒的眼睛其他地方慘不忍睹。看著這張臉誰能把他和當初的天下第一公子聯係到一起呢。雪初盡量控製自己想要閉上眼睛逃離的衝動。死死的看著他臉上唯一能看的眼睛。“公子”靖君知道自己的臉有多麼的糟糕,他也看到了雪初眼睛腫的那絲恐懼雖然被努力的掩蓋起來。“雪初,事已至此,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無奈與空洞。
“公子,雪初隻跟著你”看著這樣的靖君,雪初心中滿心的痛楚、憤怒、悲傷。為什麼沒有好好守住公子,為什麼不好好勸解公子。以至於今天這樣地步。
“雪初,你跟著我隻有死,或者比死更痛苦。我沒有力量保護你。”靖君依舊淡淡的說著。而雪初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遠到苦寒之地,她是的女人。到那裏或者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可能被官兵糟蹋而死。
“公子在哪裏,雪初就在哪裏。雪初不會棄公子而去。”雪初還是看著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不知道是被她看久還是因為她的話開始聚焦回神。
“皇上駕到~”一個尖利的嗓音響起。突然黑暗潮濕的地牢打開一個明黃衣服的年輕男人進來。本來先帝駕崩皇帝還是需要穿著素衣守孝但今天卻穿著龍袍威儀盡顯的進來雪初雖然知道他是要來刺激靖君的但是心裏還是極度不舒服。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行禮。”一個尖嗓子的太監邊罵邊要來推靖君。雪初眼明手快的檔在前麵。
“我家公子傷勢未愈怠慢了皇上,請皇上恕罪。隻是先皇剛剛駕崩大旌子民舉國同哀不宜行大禮望皇上見諒。而且今日還是徐府的喪日。賢明如皇上定能體諒我家公子的孝舉。”雪初不卑不亢的在靖君身邊說完這些眼睛由始至終沒有看皇帝一眼。也沒有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麼的大不敬。“大膽”旁邊的太監聽的是滿心打顫。皇帝揮了揮手:“靖君身邊的這個小丫頭還是這麼伶牙俐齒,朕著實喜歡不如將你留在宮中如何?”皇帝看著雪初臉帶著笑意。“雪初是公子的婢女”
“哈哈哈,公子”皇帝像是聽到極大的笑話“你家公子不是驚才絕豔天下第一公子,你守著的這個人事誰呢?乞丐嗎”
絮兒初被他說的心裏怒氣直升但不敢發作她怕皇帝嘴裏吐出更不堪的話來說靖君,也怕他突然發難讓靖君受刑。隻是雪初不知道現在再多再難聽的話來說靖君他心裏都不會有任何感覺,用在痛苦的刑也不會感到疼痛。對他而言這皮囊若死反而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