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多了一絲喜氣的味道。
她終於在樹中走了出來,哦,原來這府裏的夫人生了個男娃。她走上前去看,男娃突然哭了出來,惶恐不安。孩子的父母怕是這府上有不幹淨的,讓人請了法師。
緋玉隻是魂魄,便不再是人,懼怕那法師,隻得出了府。幸好是夜晚,她漫無目的的遊串於大街小巷。
這時,城外有一個滿頭白發的算命半仙搖著扇子“還是來了,孽緣。”
深夜,當所有都沉寂,她又一次聞到了屬於他的味道。那一刻,她狂歡似的向他而去。可是他卻被許多人圍在中央,強行帶走。
他還是原先的摸樣,俊美年輕了很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帶了些與生俱來的霸道。
跟著那幫人,看到他被壓著到了原來的太子府,現在的縣衙。她站在他身旁,聽那縣衙說他是冒充的太子。那一刻,她神形劇顫。她能想到的隻是救他,隻是再回到他身邊。而她現在卻隻是一個鬼。
飄出縣衙,不遠處正巧有一幫侍衛正在尋找什麼人,她看了眼身旁,那裏躺著一個被大雪凍死的乞丐。上天保佑,她要用餘生的日子再去他身旁。
地上的乞丐動了動,眼睛正開始帶著無邊的期望。她奔向侍衛那,告訴他們,他在縣衙。
因為這個,她被他留在身邊做一個丫頭。後來她才知道,他彼時已經有了一個新名字‘薄阮’。她莫名的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她也姓阮,再後來他給她取了新的名字‘薄玉’。
再次坐在梳妝桌前,已經分不出隔了多少年,她顫抖的拿起梳子,攏了攏碎發。這個身子的摸樣與她自身差了許多,不再高貴,不再病怏怏,這是一個普通的臉,一個普通的身子。他說,她救他一命。那些人都是要叛亂的人,若沒有她,他可能會被殺害。所以他讓她做他身邊的丫頭。
她是高興的,因為可以再次回到他身邊。而且,可以貼身伴著他。
他的府裏,已經有了些侍妾,各個貌美如花。
“薄玉,太子爺去了哪裏?”屋門被推開,一個身著粉色錦袍,發插朱釵的人走了進來,用著不屑的語氣。
“太子爺說,今日天氣好,帶了薄巧去了河邊玩耍。”現在的他比以前要清閑許多,以前他在府中的很少,而現在他卻有時間去玩。
“又是薄巧,你便不能待在太子爺身邊麼?到底是薄巧那丫頭長得俊些,不似你,本以為你有恩於太子爺,太子爺會待你好些,卻還是不溫不火。”澹台夫人悶哼一聲,氣衝衝的出了屋子。
她看著她的身影,有時候她並不知自己要做什麼。現在是北邙三百六十三年,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在梅樹裏住了二十二年。她是多麼的想陪在他身邊,再見他。可是如今,她卻在自己賜的小屋子裏安穩的坐著。
安夫人說的沒錯,她怎麼可以放棄,她逆命而行,附身乞丐,為的不就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