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重犯癲九越柙一事,不單止是各大傳媒爭相報導的大新聞,連電視台那些借新聞炒作的低級娛樂節目,也為此事件泡製了一個又一個特輯。
專好無事生非,小事化大的報章雜誌傳媒,更加全力挖取所謂秘聞、獨家新聞,挖不到便憑空創作,獨不到便把其它傳媒創作的內容左揍右並成為所謂獨家內幕消息。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消息、號外,鬧得滿城八卦風四起。
而絕大部份人,關心的,並不是癲九這位危險人物越柙後,對社會和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威脅,甚至有可能禍及自身的問題。而是不停取笑警方的無能、挖苦負責看守重犯的警員看守不力等等。
對於警方來說,傳媒、議員的無理質問雖然讓人煩厭,但相對追捕越柙犯人這頭等大事來說,完全微不足道。
然而;癲九越柙後,就像人間蒸發似的,不管警方動用多少人力物力,硬是沒有他任何消息。
癲九當然沒有人間蒸發,隻是透過一些特別方法,去了東方賭城,躲在一所豪華的行宮中,過著比他在香港時更瘋狂的生活,享受著越來越嚴重的特殊癖好。
看著眼前惹豔的女郎,癲九不停的舐著他那開始泛紫的嘴唇。
這位來自外地,秘密兼任色情工作的惹豔女郎,使出混身解數,都隻
為討好這位在她心目中是超級富豪的大爺。
癲九在生理上滿足後,撐起身體,俯視著仍然微微喘息的惹豔女郎。看著女郎因喘息而顫動的鎖骨、脖子、脖子上顯眼的大動脈...。
喘息過後的惹豔女郎,臉上重現一絲妖媚的神情,剛想說幾句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時,才發現大爺盯著自己的怪異眼神和表情。
“嘿!嘿!“
癲九怪笑了兩聲後,緩緩張開嘴巴。
看見癲九嘴巴中,那像是泛著寒光的尖齒剛露當兒,惹豔女郎嚇的張嘴,正想大叫時,癲九的頭猛的一伏,女郎的身體強烈一顫,張著的嘴巴吐出的不是驚叫或求救的聲音,而且一陣又一陣痛呼的呻吟聲。
惹豔女郎被癲九壓著的身體,由強烈的抽搐到完全靜止後,癲九才仰起頭,發出滿足的歎息。
“唉!“
“唉!“
正沉醉在被紅色液體滋潤的滿足感而發出一聲輕喟的癲九,微微一愕。
“唉!“
耳邊再次傳來一聲不屬於自己,微微的歎息聲,癲九眼中凶光一閃,背著對方狠聲問。
“你是誰?“
對方沒有響應,癲九也沒有轉身,空間中漸漸彌漫著一片讓癲九窒息的氣氛。
自從那一天,遇上改變他人生的那個人之後,癲九已經再沒有機會嚐到這種感覺。
“這個地方你也敢來,我,你也敢惹!“
為了讓自己脫出這一種被壓逼得快要窒息的氛囲,癲九咬著牙吐出這些說話。可是;對方仍然沒有任何響應。
在癲九來說,隻要用極度殘忍的手法,慢慢折磨對手,才是讓對手感到懼的極致手法。但這一刻,他才明白到,極度殘忍的手法,也遠不如這刻自己感受到的那一種,沉默。
沉默可怕之處,是完全無法掌握將會發生甚麼事的,未知的情況。因為無法掌握,而開始猜度、疑慮、焦燥。之後;便開始自我製造負麵訊息、影象、過程、結果,把自己推向無休止的痛苦輪回中。
癲九這刻,意識開始泛起第一個自我編造的可能性,很快便被第二個可能性推翻,第二個可能性仍然未完全孕育完成,第三個可能性又接踵而來,而在每一個可能性之中,恐懼的根苖,慢慢茁長著。之後,第四、第五個可能性之後,恐懼感便以幾何級不斷膨脹起來。
癲九,就在被自己不斷催動的恐懼感刺激著,信心、氣焰、就像快將熄滅的燭火。
為了擺脫這一種讓自己沉沒的感覺,他咬咬牙,鼓起勇氣霍的跳起來,甫轉身,正想一撲時。
一隻像是早已經在等待著他這一撲的手,一下子便緊緊扼著他的咽喉。
令癲九感到震驚的是,從來隻有他扼著別人的咽喉,令對方動彈不得。但現在,竟然在自己主動攻擊時,卻不知道對方怎樣出手,便被來人這樣揑著,動彈不得。
他兩手一下搭著揑著自己咽喉的那手,使勁的拉扯著。然而;那隻手像是在他脖上生了根似的,不管他怎樣掰,怎樣扯,那隻手不單止沒有離開脖子,反而越收,越緊。
癲九雖然已經不能呼吸,但呼吸這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影響極為有限。反之;腦袋因為不斷被壓擠充血,才讓他感到從未試過的極度痛苦。
漸漸的,他泛著凶光的眼睛,開始流露出一種乞求的訊息。然而,扼著他脖子的手,並沒有因為這訊息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