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丫頭,替我活著。(六)(2 / 2)

“伯母不敢當,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和他說讓他回學校上課,他已經一年沒去學校了,他爸爸很生氣,結果他竟然離家出走,這都是因為你。你說你能為他做什麼?即使是我們家子公司繁熙都能讓你壓的喘不過氣,更別提其他了。你們真的不合適。”

“我會和他說的。伯母,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陸倩語恍恍惚惚的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繁熙!繁熙!如果沒有繁熙,爸爸就不會死!”

陸倩語像被遺棄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裏,唯有影子和酒與她作伴。

而薛瞳旭也一個人去酒吧喝酒。

酒似乎是個好東西,無論開心與否都會喝它。

當他冷靜下來再去找她時,卻發現她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嬌嬌,嬌嬌,你別嚇我。”他顯然驚慌失措。

站在手術室外的他略顯憔悴。

醫院不是個好地方。

一年前,陸爸爸在這裏沒了,今天,陸倩語也沒有了。

醫生又一句:“盡力了。”就判定了一個人的死亡。

“應該早點送過來,胃穿孔不是小事。”

她撐著和薛瞳旭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丫頭,讓她替我活著……公司給丫頭,多幫幫她……還有,對不起……”

“別走,我不讓你走。”他跪在了她床邊。

她很艱難的笑著,努力的想要幫他拭幹淚,手還沒碰到便落下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錯了,我一直都相信你。我錯了,你起來,你怎麼罰我都行。我該死。打我吧,你起來打我。”

他的整個世界驟然變暗,視線模糊,心髒也變得異常沉了。腦子裏一片迷茫,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洞般的感覺變化成眼淚從眼中奪眶而出。他猛然發覺,她不在了!她不再笑,不再哭,不再撒嬌。他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流出,撒落一地憂傷。他都忘記了如何哭。

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低語:“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他帶她回家,不顧家人阻攔,完成了一場冥婚。

二丫知道這件事時陸倩語已經下葬了。

她來到她的墳前,用手擦了擦墓碑:“你咋也進去了。呐,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狗尾巴草,你不是說喜歡它嗎?我給你帶來了。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這玩意兒,我們村裏處處見到。”她哽咽著,眼睛通紅,“我不是讓你好好活著嗎?你怎麼毀約了呢?你看,我說話你都不理我。你發生了那麼多事兒,你咋一件都不告訴我呢?你總說我是傻丫頭,我覺得你才是傻丫頭。你放心,我帶你回家,回你想要的家。”

二丫和陸媽媽商量了一下,陸媽媽同意帶陸倩語回二丫的老家。她的碑旁長滿了狗尾巴草。她依舊笑的很開心。穿著校服,紮著高角辮。特別精神。陸媽媽也留在了這裏,陪著她。

二丫開始接手公司的時候一竅不通。薛瞳旭手把手的教。給她製定一個又一個計劃。二丫從沒有喊累。

兩年過去了,二丫處理事情已經得心應手。

“二丫,我也該走了。”薛瞳旭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你去哪?”

“去實現我的約定。”

薛瞳旭眼神裏的堅定讓二丫無法挽留:“去吧!我一個人可以。”我知道你很愛她。

“一定要好好管理公司。有事打電話給我。我會回來。”

二丫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和她的約定。